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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萧长宁又是在清冷的被窝中醒来,榻上沈玹的位置早已空荡,不知是凌晨什么时分便悄声离了她出宫去了。

萧长宁躺在榻上放空了片刻,等待脑中的眩晕之感消失,这才推开被褥起身。

谁知一起身竟有些犯呕,她趴在床沿干呕了片刻,眼角瞄到身侧沈玹的枕头下放着一本熟悉的册子,不由一愣,将那册子从枕下抽了出来。

正是沈玹的无常簿。

咦?是出门太过匆忙,落在这儿了么?

萧长宁拿着那本写了大半的小册子,在看与不看间犹疑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地翻开扉页,心想:我就瞄一眼,如果真有机密便替他收好,免得被旁人瞧了去!

然而翻开一看,扉页上是端正的一行字:赠爱妻长宁。

字迹很新,带着松墨香,显然是几个时辰前新写上去的。

萧长宁一怔,而后才是欣喜,连反胃也不反了,噗嗤一声笑道:“原来是赠与我的啊。”

既然是送给她了,萧长宁也便再无顾忌了,堂而皇之地翻开观摩起来。

最开始的日期是甲申年十月十八,记录:今日入宫,意外听闻长宁与萧万安争吵,竟为东厂护短,甚为意外。

甲申年十月十九,记录:一夜,她的高烧总算退了。

甲申年十一月二十七,记录:遇刺,亲了她。长宁长公主为对食一事吃味,本督见之十分欢喜……又不知欢喜何来?竟整夜不能心静。

甲申年十一月二十八,记录:她说要同本督结盟。弱如蒲草,结盟何意?本督竟然应允了,也是匪夷所思。见她忐忑坦诚窃取‘宝贝’一事,又觉好笑,若非本督提前将阿七的物件安葬,险些酿成大祸,不知阿七泉下有知会作何感想?

甲申年十二月初二,记录:她抱了本督,心甚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