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幻烟无语,满心无力。这个小祖宗是她的劫她的魔,她的克星,她认了。她替拓跋娇处理着伤口,抿着嘴,不让自己露丝毫的情绪。
别咬嘴唇了,快破了。”拓跋娇说着,突然俯下身子在裴幻烟的唇上轻轻舔过,我帮你咬好了。”
凛明王,膳食备好了。”宫女的声音从外间传来,真不合时宜。
端进来!”拓跋娇单手撑着chuáng沿,从chuáng上跳下。看了看手上的伤口,这刀伤药的效果很好,涂上去就止血了。她捉住裴幻烟的手,替她涂上刀伤药,再找来纱布缠好。又让宫女寻来水替她把伤口周围的血清洗掉,然后让宫女把沾血的被子换掉。
宫女见到裴幻烟的枕头上还放着把带血的剑,而裴幻烟和明王的手上都有伤,自是脸色都吓白了。可是,这明王和裴幻烟都像没事的人一样,她们也不敢张扬,只装作没事的人一样默默地收拾妥当现场的东西。
裴幻烟把剑擦gān净,还剑入鞘,收入腰带中。
拓跋娇端起碗喂裴幻烟喝粥,小心翼翼地chui凉送到她的嘴边,喂进去,温柔得像个情人。
裴幻烟吃着饭却觉得很不自在,她是个苦习惯的人,突然之间享受不了这种温柔。娇儿,我自己来。”看拓跋娇的手被纱布裹成个棕子,喂起来很别扭。
你的手有伤,别动。”拓跋娇说。
你的手也有伤。”裴幻烟提醒她。
拓跋娇看看自己的手,我怕疼,割得轻,一点皮肉伤而已。”她才不像裴幻烟这傻子,一割下去就是又长又深的一道大口子。果然遗传是不好的东西。那个,以后你是我的了,就别再折腾你自己了,弄坏了我的东西,我会心疼的,到时候你还赔不起。”
什么?”裴幻烟显然没在状态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拓跋娇说什么。
我是说你别再gān伤害你自己的傻事情,你现在从里到外从上到下都属于我的私人财产,你是没权力动的。”拓跋娇难得有那耐心地解释,还有,别跟你妈学那不良行为,她脑子不清醒,可你的脑子是清醒的,你不能老学她自nuè啊,我妈没在她旁边守着她不等于我没在你旁边看着你……”
咳咳咳咳……”裴幻烟被拓跋娇的一席话给呛到了,咳得脸都红了,一脸的láng狈。
你看你,我这才刚训上呢,还没训完你就又跟我杠上了……”拓跋娇继续念叨,手上却抚上了裴幻烟的背,轻轻的替她顺着气。她有些纳闷,她以前咋没有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这么温柔能照顾人的一面呢?
好不容易,裴幻烟理顺了气,她清了清嗓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娇儿,我觉得……我还是回我自己那边住好了!”迟早她会被拓跋娇弄得窘死。
小两口的住一块儿不是挺好的吗?还要分开住?不嫌麻烦?”一个抑扬顿挫、优美动听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人好像已经到了窗口边了,正往里跳呢。
谁啊?拓跋娇一愣,怎么这么耳熟。这人谁啊,大半夜的往人家寝宫闺房闯,也没个人出来阻拦?她的那些属下吃gān饭去了啊?
姑姑!”裴幻烟轻唤出声。有些意外,她居然提前回来了。
乖!”楚玄歌已经闪到chuáng边,在裴幻烟的脸上捏了下,然一屁股就朝chuáng坐下去。
坐不得!”拓跋娇吓得魂飞魄散,跳起来想也没想就一脚踹了过去。
楚玄歌哪里料到拓跋娇会突然跟她来这一招啊,毫无备防之下被拓跋娇一脚踹到地上,趴着,扎扎实实地跌了个大跟斗,趴在那里,说有多láng狈就有多láng狈。靠,她楚玄歌纵横江湖几十年,何时受过这样子的暗算和侮ru啊,一咬牙,跳了起来,朝拓跋娇逮去。
裴幻烟的嘴巴都微微张开,半天没有合上。老天,她的姑姑居然……被娇儿一脚踹趴在地上。回过神来,一滴冷汗从额头上划落,呃,姑姑……”
拓跋娇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裴幻烟的大腿没事才松了口气,拍拍胸脯,压住受惊的心脏,刚想回过头去发两句牢骚就被人一下子把后领提去,跟着头一晕,被扔到了桌子,面朝下背朝上趴着。哇,gān什么?”拓跋娇大惊,尖叫着反抗,可眨眼间就被人点了麻xué。谁啊!裴姐姐救我!”她大叫。
姑姑!”裴幻烟刚想出声,就看到拓跋娇被楚玄歌扒了屁股,白白嫩嫩翘翘的小屁股露出来,在灯光上雪晃晃的一片。
啪——”巴掌声响起,楚玄歌开始训人,反了你了,老娘刚回来就把老娘往地上踹……”
裴幻烟无语,满心无力。这个小祖宗是她的劫她的魔,她的克星,她认了。她替拓跋娇处理着伤口,抿着嘴,不让自己露丝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