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拓跋娇问,她得算计着时间走人。一个风行止就让她够烦,再来一个玲珑儿,她直接死去得了。
没定,估计得耗上几天,没这么快的。”裴幻烟轻声应道,仿似知道拓跋娇的心思一般。她抬起眼眸打量起拓跋娇,如雪的肌肤衬上这华贵的衣服,再加上那高贵的气质又有点痞痞懒懒的娇慵气质,散发出来的是一种让她揪心的魅惑气息。裴幻烟的心头一紧,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些年马不停蹄地在背后替拓跋娇忙活却甘之如饴。
拓跋娇喝了杯茶,嚷道,肚子饿了,有吃的吗?”她邪邪一笑,总得吃饱了才能跟你谈生意不是?”
裴幻烟一挑眉,谈生意?随即便猜到拓跋娇心里的小九九算盘,默许地点了点头,说道,请跟我来吧。”领着拓跋娇转过架在湖上的回廊,来到另一端的楼里。在一楼的大厅里已经摆上丰盛的食物,段子奕也早中等在一边。
段子奕见到拓跋娇前来,立即迎了过去,娇儿。”
坐下,吃饭。”拓跋娇拉了段子奕就在桌子边坐下,然后拿筷子很没形象地láng吞虎咽,根本没有去理会裴幻烟,确切地说是没空理会裴幻烟。她得赶紧吃完饭跟裴幻烟谈好事情回天也城去。估计一会儿想要冲回天也城只能是硬冲进去,又得打一场好架。
裴幻烟看到拓跋娇这抢饭般的模样,心里又是一阵揪疼的难受。她这是饿了多少天了?
段子奕一边大口地刨着饭,一边往下咽,然后又灌汤,双替拓跋娇夹菜,忙得不亦乐呼。拓跋娇看到段子奕把菜夹过来,急忙端着碗挪到一边去,滚,我自己会夹。”段子奕愣了下,把菜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傻呼呼地冲拓跋娇一笑,这饭菜真好吃,俺都快饿死了。”
拓跋娇抬头瞪了他一眼,这么大一桌饭菜还堵不了他的嘴啊。
娇儿,你别恼嘛。人家都饿了三天了,就昨天晚上问那牧民爷爷讨了半块烤肉吃了一口。”段子奕说到这里,怯怯地扫了拓跋娇一眼,人家见你不吃,也只好陪你饿着了。”
我没让你不吃,姑奶奶一身的内伤要调养有时间吃饭吗?你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大男人还不会自己找吃的啊?饿了肚子还怪我?”拓跋娇想想就有气。他奶奶的,这段子奕跟个白痴似的跟在他的身边,好像什么都为她好一样,到最后弄得就像她拓跋娇欠了这王八蛋八辈子的债没还一样。要不是欠他一条命又有娘亲的托付,她拓跋娇理他才有鬼了。
你别恼别恼!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段子奕赶紧缩着头委屈地扒饭。他要吃饱点,跟着娇儿,指不定吃了餐下餐又是什么时候。一边吃,还一边往怀里藏东西。
拓跋娇瞧见了,顿时气得一股热血直往脑门子上蹿。跟着她就得饿死他不是?抓起筷子就要朝段子奕当暗器she去。
娇儿要打他,段子奕不敢闪,也闪不开,只得反she性的运转玄功用真气护住自己,硬挨上这一筷子。
裴幻烟实再是看不下去,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婢女撤去,自己也悄悄地离开了这酒楼,到外面的走廊上散步。
主子,这天也城的少主子好像受了不少罪。”旁边一个婢女对裴幻烟低声说道。
难为她了。”裴幻烟低低一叹。随即,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道jg光,传令。”
在!”
传血杀令,追杀白晓飞!”
主子?”那婢女一怔。
去办吧,三日内我要见到她的头颅。”
主子,这会惹到梵净山庄后面的几个老家伙的。”那婢女直跺脚。
那便一同设伏杀了。”裴幻烟撂下这句话,转身走了。拓跋娇吃完饭便领她到偏厅见我。”她奶奶和姑姑狠不下心除掉害娇儿受罪的人,她裴幻烟替她们办了。云海琼天的人跟梵净山庄有故jiāo,她天冥禁地可没有!梵净山庄又如何?早在白晓飞动她天冥禁地的人那刻起她就想挑一挑了。大不了押上整个天冥禁地把梵净山庄给夷平了。白晓飞啊白晓飞,没有你的做孽,娇儿能沦落到如今这般láng狈!她裴幻烟能放过白晓飞,她以后裴字倒着写!
悠扬的琴声在这片寂静的地宫里传来,如清流静水拂过死寂的空间。这座地宫便如同一座巨大的坟墓一般,终年沉寂。久了,连裴幻烟的性子也变得如这地宫一般死寂,她都快忘了什么叫做温暖,什么叫做阳光,她无悲无喜无伤无忧,在这地宫里瞧着地宫外的纷繁世界,觉察不到自己是个人,觉察不到自己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凡人……可自从那日,拓跋娇闯入这地宫里,瞧见她在这囵圄铁笼中,在这刀阵里睡得那般香甜,她才知道原来并不是地宫冷,而是因为人的心冷。心里有阳光的人,即使在那黑暗的黑水牢里,仍然可以笑得那般的灿烂自信。从拓跋娇的身上,她体会到了一种人生的哲学,也使原本沉寂无波的生命突然有了活力,人生也开始变得别有滋味起来。可如今,那个让她体会到生命奥义的人儿的内心却开始变得和这地宫一样有些幽冷暗黑。这又是怎样的一种讽刺?
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拓跋娇问,她得算计着时间走人。一个风行止就让她够烦,再来一个玲珑儿,她直接死去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