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勺有些不解,问,“那,刘公子你谢什么?”

“多些沈少爷昨日给我老母出的招啊,我过几日,就得进京去赶考去了。”刘袤说话时神情颇有些哭笑不得的。

方一勺更纳闷了,转脸看沈勇,就见沈勇看别处,佯装听不懂。

“相公,你干什么了?”方一勺问他。

“咳咳。”沈勇一脸没干什么的样子,辩解道,“没啊,我就跟刘老夫人说,刘袤大难不死必有厚福,又挺有才气,不如进京赶考试试,衙门里头给他出银子。不放心家里,可以让刘妈妈来衙门暂住,陪我娘做个伴,你没见刘妈妈刺绣一把好手么,好好教教我娘,她手笨。”

“阿嚏……”

沈府里头,沈夫人正在沈一博书房,给他捶肩膀。

这几日沈一博日日熬夜看卷宗,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沈夫人看着挺心疼,给他炖了人参鸡汤,没事就给他捏捏捶捶。

见夫人打了个大喷嚏,沈一博赶紧道了声,“长命百岁,多生贵子。”

“去。”沈夫人捶了他一拳,“老没正经。”

“不老。”沈一博赶紧道,“才多大呢?”

“看你的书吧,也不怕叫人听着笑话。”沈夫人摇头继续给他捏肩膀,边问,“你这几天找什么呢?”

“哦。”沈一博想了想,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东相符三十多年前也曾经有过一次大火灾。”

“有这种事?”沈夫人吃惊,“没听说过啊。”

“三十多年前了么,那时候咱们一直在京城,回来也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不过我的确听说过。”沈一博轻轻叹了口气,翻看着卷宗,“应该是有记载的。”

……

方一勺心说,沈勇不要命了呀,这话若是被娘听到了,非找棍子抽他不可了,不过她还是有些怀疑,沈勇随口一说,刘妈妈就说动刘袤了?不是说劝了好多次都没用么?

“若不是沈少爷这随口一说,我娘怎么会赖在地上打滚呢?”刘袤颇为无奈地说,“还寻死觅活哭天抢地,我娘向来知书达理,平时说话都轻声细语,昨晚上那阵仗,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瞧见。”

“咳咳。”沈勇摸了摸鼻子,一脸吃惊地问,“是么。”

方一勺和小结巴都斜着眼睛看他——真行啊?教人家老娘撒泼打地滚?!

沈勇对两人眨眨眼,这刘袤是个书呆子,攻他死穴最管用,对付书呆子,就要耍无赖!

方一勺虽然觉得这法子有些损,但是确实管用,就对刘袤道,“刘公子,你放心去赶考吧,你娘我们会帮你好好照顾的。”

刘袤看了看两人,拱手行了一礼,认真道,“多些了。”

“什么时候上路呀?”小结巴问。

沈勇笑问,“干嘛?想跟去啊?”

“唉,少爷,我都说跟了你了,不能跟别人么,不过,可以让冬冬跟去么。”小结巴道,“冬冬会功夫人也机灵,一起上路好有个照应么。”

“冬冬那么皮,谁照顾谁啊。”沈勇赶紧摆手,“挑个能干衙役跟着,才是正经。”

“冬冬?”刘袤倒是有了些兴趣,问,“哪个冬冬?”

“莫冬冬。”小结巴回答,“可机灵了,是莫凡堂的养子。”

“哦。”刘袤点头,不过看他的神色,似乎并不认识莫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