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靖:“……”
他从包里拿出一瓶380ml的小矿泉水,拧开,对着她兜头淋了下去。
赵馨懵了。
“我劝你清醒一点。”他冷冷地道,收回还剩一半的矿泉水,“第一,我和景萌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第二,就算你热爱猜测别人的关系,你也不应该引导敏感话题。”
他蹲下身,平视着狼狈的赵馨:“你公然把那群人侵犯私宅的事情说出去,不就是想暗示别人,景萌名声有损吗?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猜测全是错的,而且景萌过得好不好,那都是她的本事,运气也好实力也罢,你可以嫉妒,但你不可以造谣!至于你过得惨不惨,那根本不叫理由!”
赵馨愣愣地看着他,半晌,从包里拿出纸巾,稍微擦了一下湿透的头脸,又擦了一下眼镜。
镜片反了一下光,她望着时靖,突兀地笑了。
“你好正义啊,时靖。我都以为你变了个人了。”她慢慢道,“既然你不喜欢景萌,那么之前做的事情也不能被解释成暧昧的打闹了吧?你在这里批判我,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光我知道的,就有你当堂质疑她当班长的能力,让她下不来台;你还吓得她崴过脚,不肯道歉,最后是裴初带她去了医务室……这些东西,也就是比我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肯定还有更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我虽然讨厌景萌,觉得她招惹到了你真是让我高兴,但是平心而论,她其实,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吧?时靖,你说别人双标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也一样呢。”
她的声音愈来愈轻,每多说一句,时靖的唇线就绷紧一分。
赵馨说话太狠太准,像一把刀子,直接戳进了他的心窝。那些他故意去遗忘的事情,被重新绞了出来。
他恼羞成怒,因为他完全没有办法反驳赵馨。
终于,他忍无可忍地站起来,把剩下的半瓶水重新拧开。
“你倒吧。”赵馨平静道,“我就当是景萌倒的好了,反正她自己是不敢这么干的。不过时靖,你不要觉得惩罚了我,自己就是个好人了一样。我是一个心眼很小的人,我要是景萌,我会记恨你一辈子的。你对她做的,我对她做的,和那群小混混对她做的,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不过是程度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