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这是慕开霁第一次在如此明亮的环境下欣赏抚摸关明煦的身体。

宽肩窄腰,肩上的水珠顺着他的脊椎慢慢流入他挺翘臀部的股沟里,那里藏着慕开霁朝思暮想的小洞。

不过更吸引慕开霁注意的是他宽阔背脊上大大小小伤痕。这些伤痕的形状和新旧都不相同,大概有箭伤,也有砍伤。有些陈年老伤甚至顺着肌肉纹路有一定的延展,怕是直接伴随了关明煦少年到及冠才能长成这样。

若是他人看见这些伤痕,会觉得可怖,而同时又让人可敬。

以往的慕开霁见不得关明煦收到任何伤害,但此刻的他却对这些伤痕充满了痴迷。

他似乎明白姚子舒那日和他讲的话了。他爱的是关明煦的全部,爱他平时的开朗风趣,爱他战场上的杀伐果断。倘若单单只是害怕关明煦可能遭受危险,而扼杀掉他的一部分,这样的爱意关明煦是不会接受的,而且慕开霁会永远失去他的明煦。

搓洗了那么久,敏锐的关明煦感到有些不对,毛狗蛋家里是砍柴的,这小子的手指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细腻?

趁着那只手移动到他的肩颈,关明煦一把捏住,将人一同拽下河。

水流将慕开霁乌发打湿,贴着他的面颊,看起来宛如水中的仙子。

看到如此美丽场景的关明煦却喉头一紧,想起那日在床榻间的窒息感和他年少时在激流中的挣扎,关明煦下意识甩开对方的手,退后好几步。

已经想明白的慕开霁本来想同关明煦和好,但是看见关明煦这幅反应,心如刀割。对方竟已厌恶自己到这种程度了?

“你又来做什么?”关明煦内心冷笑,才几天他便以为对方消停了,没想到又来了,这次又要对他用什么手段?

“明煦,之前是我不好。我们好好谈谈?”看着对方一脸防备,慕开霁又红了眼圈,加上水里冰凉的温度,他嘴唇微微发白,看起来更可怜了。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吧。我已经不是将军了,没有要效忠的主子了。”

“明煦,你知道大丰将领若是少了你,根本守不住大丰的疆土。你不会任胡人随意践踏,到处生灵涂炭的对吗!”

“不该是我知道。而是你居然也明白这场战役,若不能全力以赴,置生死于度外,遭殃的就是黎民百姓。但是你还是耍着小性子,不准我上战场?”

从未被关明煦以如此言语责骂过,慕开霁低头,泪水珠子啪嗒啪嗒地掉,他身前的水面泛起涟漪。

慕开霁从来不是一个娇气的人,在多年皇宫生活,被皇兄欺负,被势力的下人所无视,他更多的是牙咬碎了往肚子吞。

可面对关明煦就不一样了,这个人的恼怒,厌恶对于慕开霁便是一盅鸩酒,会要了他的命。

看见慕开霁哭了,关明煦虽然不打算原谅,也说不出更多的刻薄话了,他扭过头不去看对方。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毛狗蛋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