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教训,但聂震却仍忍不住咕哝:“不就是个女人嘛,至于这么小题大做么?好歹我也是你哥,能不能尊重——”话没说完,房门在他面前已经狠狠合上,险些撞塌了他挺直的鼻梁。
聂震这下不开心了,他瞪着那扇门,哼了一声,觉得这个弟弟真是没有兄弟爱,那样一个美人竟留着自己独享,难道他们兄弟还不能共同分享一次么?以前跟其他兄弟,分享一个女人的事可是很常见的,没想到他们聂家竟然也出了个情种。
将贺莲房抱到卧房的聂靖盯着她的睡颜看了一会儿,才执起她纤细的手腕诊脉,原想看看她忽然昏厥可是身子不适,因为早在燕凉的时候他就知道她的身体不好,结果却让他突然神色一变!若不是极力克制,怕是他完全无法忍住汹涌的怒气!
聂靖猛地站了起来,他冷酷地盯着贺莲房,片刻后,转身离开了房间,然后就近抓了个仆役到自己的院子里,将人活生生折磨致死,心里才好受了点。
最近他的情绪已经控制的越来越好了,以前至少得杀十人才能遏制住的狂怒,如今只消一人便可。然而除了聂靖自己,没有任何知道他的这个毛病,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谁知道这面具下竟隐藏着一个可怕而残暴的灵魂呢?
明明已经得到了发泄,可只要一想到方才的诊脉结果,聂靖就又一次暴怒了起来!他极力想要控制住,然而那都是徒劳的,越是想要控制,就越容易失控,聂靖已经到达了崩溃的边缘。这种愤怒是杀再多的人也无法平息的,唯有掐灭那个令他如此烦躁窝火的源头!
于是他迅速回到贺莲房住的院子,推开门走进去,贺莲房仍旧安静地躺在床上,被子是他临走前给她盖的,美丽的小脸毫无血色,似乎是被方才他所说的事情彻底打击大了。
但聂靖知道,那不过是九牛一毛,真正让贺莲房如此禁不起打击的原因是,她有喜了。
是青王的种!
一想到这个,聂靖便想要用银针将贺莲房腹中尚未成型的孩子引下来,或者让她服些落胎的药,总之,即使这个孩子寄居在贺莲房的身体里,聂靖也对他全无一丝好感!只要一想到孩子的父亲是青王,聂靖便感到一股狂怒席卷而来!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正准备掏出银针,却见床上的贺莲房嘤咛一声,睁开了眼睛。聂靖将银针悄无声息的收起,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贺莲房——似乎是第一次见到。
他一直都在想,时间多得是,他有的是方法让她永远记住他,可他当真是没有想到,若贺莲房怀孕了,又当如何?!这是聂靖从未想过的事情!
贺莲房一睁眼就看见聂靖站在自己床边,正高深莫测地盯着自己看,那眼神显得极其陌生,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杀意。她心下一惊,便想要起身,却被聂靖握住了肩膀又放会了被窝。“你不能起来,要好好歇息。”
“……我怎么了?”贺莲房摸了下自己的额头,觉得仍然有点淡淡的发昏。
聂靖漆黑的瞳仁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半晌,吐出几个字来:“恭喜。”
贺莲房一愣:“恭喜?”恭喜什么?
她也是绝顶聪明之人,稍微怔愣后,便看见聂靖的目光正盯着自己的肚子看,甚至双手还在微微地颤抖。于是贺莲房立刻明白了,自己怀孕了!
当下,她喜忧参半。喜的是这个盼了许久的孩子终于到来,忧的是小家伙挑了个不好的时机。现在他们身在大元,到处危险横生,实在不是有孕的好时候呀!
不过若是青王知道了,定然会悲喜交加,喜,自然是因为有了孩子,悲,大概他会认为自己是真的老了吧,毕竟祁氏皇族,大多老来得子嘛!
“我有孕了。”贺莲房轻轻摸着肚子,突然感到很奇妙,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孕育孩子成为娘亲的一天,这种感觉……实在是很神奇。
聂靖淡淡地嗯了一声:“你看起来很高兴。”没待贺莲房回答,他便自言自语道,“也是,你与青王成亲好几年,迄今才有身孕,也不早。”
一说到上次的教训,聂震整个人都僵了,他可不记得嘛!就是对着贺莲房的画像说了句荤话,然后他这重色轻兄的六弟便残忍地在他身上下了奇怪的药,害他整整一个月都没能“硬”起来!那样的滋味,聂震可是死都不想尝第二次了。明明部件不缺不少,大夫诊脉后说功能也齐全,但他娘的就是用不了,真是要多邪门儿有多邪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