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牵起她的手:“咱们先回去吧,我把这些事情慢慢说给你听可好?”
贺莲房点点头。
夫妻俩携手而去,留下玉衡站在大殿上看着信阳候的尸体发呆。真是见了鬼了……方才救驾的时候,明明有很多人的,怎么现在一个人都没了?难道要他亲自来扛信阳候的尸体吗?一想到这个,他就有点反胃。身上这件衣服可是新买的……他真舍不得弄脏。
这样好了,不如他先出去,然后找人来处理!
好办法!
距离青王离京已一年半,先前分离,两人之间没有定情,都尚且能够隐忍,可已做了一载的恩爱夫妻,在正浓情蜜意的时候分开,谁受得了?因此在马车上,两人便亲的如胶似漆,分也分不开了。
“若非地方不对,真想要了你。”一吻作罢,青王含着贺莲房的嘴唇,含含糊糊的说。
闻言,贺莲房小脸一红,轻轻掐了青王一把,酡红的脸蛋儿娇嫩美丽,看得青王更是食指大动,他舔了舔唇瓣,想亲亲她,但又怕自己无法克制,幸好很快到了公主府,马上就有床榻可以任由他尽情发挥了。
府里的下人都很明白,两位主子这是,谁都不能挡着,陆妈妈还带着四婢开始清人,靠近贺莲房卧房的方圆五十米内,不允许出现任何人。
刚进房间,青王便迫不及待地将他心爱的姑娘抱了起来,边亲边朝床的方向走。开过荤之后,还没来得及吃饱喝足,便又分开这么久,任谁都会感到不快活的。
可他正把俊脸埋在贺莲房胸前不亦乐乎,姑娘嫁给他的时候,身子尚未完全长成,如今到了盛开的年龄,又被他疼的要命,俨然像是那熟透的蜜桃,轻咬一口,便能流出甜美的汁液来。
贺莲房却突然倒抽了口气。
青王立刻抬头,眼底欲望尚存,眼神却已清明:“怎么了?”循着贺莲房的视线看去,只见得床上的鸳鸯枕中间,放了一朵血红血红的莲花!
“……是聂靖。”贺莲房伸手将莲花拿起来,毫不意外那花色又是用人血染成的,只是……不知道这又是谁的血?“对了,夙郎,清欢呢?她可还好?”
一提起唐清欢,青王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古怪:“她……应该还好吧。”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什么叫做应该还好?”贺莲房不接受这模棱两可的答案。“难道是她出事了?燕家的物资不是准时送到你手中了吗?”
“此事的确是唐清欢的功劳,不过……”青王抿嘴,显然即将出口的话,似乎有些不好启齿。“她与荆少游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在到达边疆,与我见面没几日后,便被大元抓走了。”
“什么?!”贺莲房低呼。“那她……”
“我回京之前,她不知怎么地逃了出来,神色憔悴,消瘦许多,说是为了防止她逃跑,他们一天之给她一碗稀饭喝。”
“那……那你难道没去救她吗?”
一说起这个,青王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并非我故意不搭救,而是最初,我根本就不知道。荆少游此人才华横溢,且有运筹帷幄之能,我便将军师之位交给了他,在他手上,有许多大元求之不得的机密卷轴。大元之所以抓走唐清欢,怕就是为了让荆少游屈服。我派人去查探援救,都被荆少游拦下了。他说唐清欢不会有危险,还是以国家大事为重,所以,我……”说到这里,青王脸上罕见地出现了类似羞愧的表情。“如此牺牲一名弱女子,是我的不是,所以在那之后,我便立刻带人前去救人,可大元军营守卫十分森严,我始终没能成功突围,最后反倒是唐清欢自己逃出来的。”
又是荆少游!
贺莲房真是厌恶极了这人!
她吸了口气,道:“你能立刻去救人,已经很是不错了。只是这荆少游……他对清欢,未免太过无情了。”无情的叫人心寒。是要前世欠了他多少,这一世才要以这样的方式偿还?“那这一次,清欢是和潜儿一起回来吗?”
青王点了点头,目光转向那朵沾血的莲花。
上一次,是朵带血的合欢,这一回,是血红色的莲花,聂靖是什么意思?贺莲房有些坐立不安,她总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成功,聂靖不可能如她预料中那样被抓住。于是她焦躁地起身道:“我还是去聂家看看,若是抓住了聂靖,那感情好,可若是抓不住……”那就麻烦了。
闻言,贺莲房笑了:“潜儿真的长大了。”只是,没想到家人们心心念念他能做个文官,他却偏生要做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