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靖国公府是站在二皇子的对立面上的,因为靖国公觉得二皇子为人太过深沉,不足以成为仁慈睿智的好皇帝,他向来看好的是温和敦厚的四皇子,可谁知这竟引来了二皇子的忌惮,于是他在登基为帝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削去靖国公的兵权!
大颂朝国富民强,能上阵杀敌的兵将便达百万之众。当今皇帝将兵符一分为四,一分在青王殿下手中,一分在靖国公手中,信阳候与皇帝则持有另外两份,他们将兵权划分为四,皇家掌二,臣子掌二。但其实要真正说到号令全军,怕还是那位青王殿下要更受追崇。如今四海升平,他们这些掌管兵权的武将都在燕凉府邸,唯有青王,是始终驻扎在边疆,鲜少回来的。
☆、34、厚积薄发,睚眦必报
毫无疑问,信阳候是站在二皇子那边的,那么剩下的两位身份尊贵的男人,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上一世二皇子之所以能够即位,想必也是得到了皇帝和青王殿下的认可吧?贺莲房做鬼的时候因为有牵绊,所以只能待在大学士府和弟妹身边,当时她又满腔悔恨,哪里知道自己会有再世为人的机会,所以也压根儿不曾去探查这些事情,如今才颇为后悔。
而老太君抱够了外孙女,便要去找贺励麻烦了。她牵着贺莲房到主位上坐下,一双威仪的凤眼紧紧地盯着贺励,把个堂堂体仁阁大学士看得冷汗涔涔。当初岳父刁难自己,大多都只是学术或是人品上的,唯有岳母,让他是见了就怕:“小婿拜见岳母大人。”
“你不当和尚了?”老太君问,那双凤眼看得贺励脊背发毛。
“外祖母,爹爹只是伤心过度,所以才去相国寺修行几年,又不是真的要落发出家,便是他想,皇上怕也是不肯呢。”贺莲房轻笑,握住老太君的手柔声劝着,她的眼睛便是遗传自母亲,而母亲则遗传自老太君,一看到她的眼睛,老太君便忍不住要心软:“你这孩子,我才问你爹一句,又没说要对他怎样,瞧你急的。”
贺莲房难得俏皮地耸耸肩:“我可不急呀,外祖母您若对爹爹有意见,那日后慢慢罚他也就是了,可明儿就是大年三十了,今儿个动怒可不太好呀。等过了年,您可得好好罚一罚爹爹,否则我跟回儿潜儿都不依。爹爹,您没意见吧?”
贺励苦笑,他哪里敢有意见:“但凭岳母责罚。”
老太君听了,心里这才舒坦。她也不是真要罚贺励,毕竟对方可是正一品的大官,人品又是没得说的,她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当下道:“好好好,外祖母都听你的。今儿就算是家宴,以前的旧事,咱们都不谈,只往前看。”
于是一行人坐在前厅便聊了起来,贺励便将近日来发生的事情又跟岳父一家子说了一遍,直听得四个年轻侄儿火气冲天,恨不得冲到学士府去将那想毁了他们表妹名声的恶妇给宰了!再后来听到贺兰潜被人下毒,贺莲房曾被上官氏踢了一脚的时候,靖国公与老太君怒不可遏,贺茉回与贺兰潜也说了这三年间上官氏暗地里给他们使的绊子,让他们屡屡有苦说不出,偏生府中下人们还以为是他们对待上官氏不好,直把蓝家人气得七窍生烟!
“……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儿了,现在二夫人只是个姨娘,两个庶妹又都被禁足,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贺茉回说。
“励儿,你怎么如此糊涂!”靖国公忍不住沉声斥责。“你身为人父,若是做不到保护儿女,又如何能成为国之栋梁?将三个孩子丢下三年,你这可是为人父应做的?!”
贺励认错:“小婿知错。这上官氏,是母亲用了那种手段逼我纳的,当初她是无辜的,我便是再恼母亲,也无法将怒气都撒到她身上。而这些年她也一直都表现的非常安分守己,直到三年前,我离府,她全面接管了学士府,母亲还在给我的信中对她多加夸赞,我便以为她善待了我的儿女,若不是潜儿中毒,莲儿来相国寺,我怕是永远都想不到,这个我以为温婉善良的女子,其实是个心思歹毒的恶妇!”
“既是如此,姑父您为何不休了她?留那样的女子在府中,岂不是让表弟妹们处于危险之中吗?这上官氏不过是个姨娘,严格说起来,只是奴婢,不算主子,难道您要休了她,还得昭告天下不成?”蓝晨不解地问,他是非常喜欢那个美丽又有才华的姑姑的,可惜对方红颜薄命,所以对于毁灭了姑姑与姑父这桩姻缘的徐氏与上官氏,他充满了厌恶。
可偏偏是这样武将世家的蓝氏一族,却出了蓝晨蓝晌这两个文臣,蓝夕则对做官兴趣不大,却喜好经商,唯有四子蓝晚,打小便喜欢舞刀弄枪,靖国公府的也才算有了传承。这四位表哥个个一表人才面貌俊秀,蓝氏一族向来多出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