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是这样。

傅芷璇无声地笑了。

季家这一夜过得很热闹,宫里也不清净。

征远大将军曹广曾经入宫伴读,与先皇和摄政王私jiāo甚笃。

他这一次吃了胜仗,凯旋而归,本来摄政王是准备在极光殿给他接风洗尘的。

但曹广这人xg子直,尤其厌恶文臣说句话都要拐十个弯那一套,再加上,最近国库紧张,上下一致提倡节俭,于是这盛大的欢迎晚宴就免了。

不过摄政王与曹广两人几年不见,两人免不了要秉烛夜谈一番。

曹广蓄着一团浓密的络腮胡,再加上从小练武,常年征战,身板硬朗,肌rou结实,脱下那一身铠甲,再瞪着两个铜铃大的眼睛,乍一看,不像是个领兵作战的将军,倒更像是个山匪水贼。

他的一举一动也无不证明了这一点。

这不,他也不管这是宫里,放dàng不羁地脱了鞋袜,一条腿搭在榻上,另一条压在上面翘得老高,拿起一只大碗,倒了满满一碗酒,仰头一口闷了,直呼痛快:“还是这京城的九酿chun够味。”

对此陆栖行见怪不怪:“够不够,不够,我再叫人给你送两坛子来。”

曹广瞪他:“你诚心想把我灌醉是吧。”

说完,不满地瞥了一眼陆栖行面前还没他拳头大的酒樽:“我说你在京城呆了几年,怎么也被那帮耍嘴皮子的同化了,喝个酒都不痛快。来,是爷们的就换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