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两进的院子,门口挤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院子里,一群拿着铁棍,面色森然冰冷的壮汉在搬里面的东西,一个穿着流光绸的富态中年男子面色青紫,肿得像个猪头,他双膝跪地抱着院子中央那头领模样的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后方不远处,一个娇滴滴的妇人抱着三个孩子,娘几个吓得瑟瑟发抖。

可任凭中年男子怎么哭求,那头领都不为所动,他一挥手,房子里值钱的东西都被搬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羊角须的劲瘦驼背男人拿着算盘走了过来,啪啪啪地拨了几下算盘珠子,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什么,紧接着,就见几个男人上前,拉起了那美妇和最大的那个女孩,拖到了车上。

然后头领犹不罢休,抬脚踢了中年男人好几下,又放了几句狠话,这才大摇大摆地出门,拉着两大车东西扬长而去,只余下中年男人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悔不当初。

傅天意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他额头冒汗,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直到傅芷璇把他送回傅家,他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傅芷璇没有多言,跳下马车,站在一边安静地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天意终于颤抖着腿,哆哆嗦嗦地下了马车,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推门而出的傅松源看到眼前这一幕,眉一拧:“你们兄妹俩这是怎么回事?”

傅天意看到父亲,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猛地爬起来,一把扑过去,抓住傅松源的胳膊,不停地念叨:“爹,你快叫阿璇去把借据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