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施荣回来的及时,她还没来得及死,施荣就回来了,血虽然流了一地,其实大部分都是浴缸里的水。从那以后施荣就看她看得特别紧,为了防止孟柠自杀,他拿孟父来威胁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说,如果她死了,孟父也会死,而且会是身败名裂的死。
他要是用孟柠自己的命来威胁,孟柠真不怕。可事情一扯上她的父亲,她就没辙了,所以最后还是乖乖留在了施荣身边,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现在,施荣又一次听到孟柠说要走,他来不及去想心底的恐慌在,只是摁住了她,疯狂地咬着她粉嫩的唇瓣,直到两人的唇舌都传来铁锈味。“你是我的!”他恶狠狠地说。“如果你要离婚,要自杀,要走,我就杀了施勋!你知道我干的出来!”
孟柠如果离开他,他就杀了施勋,然后杀了她再自杀!
“你!”孟柠没想到施荣能这样无情。“他是你的儿子!”
“如果不是你生的,就没有意义。”施荣冷酷地回答,他对施勋最深的父爱也就是施勋小时候了,随着施勋的长大,他越来越不喜欢这个儿子。就算死了也没关系,他们一家人总是能在一起不分开的。“你再提一次离婚,或者有自杀的念头,我就一定会杀了施勋。”
说完,他低下头,用温柔的冰冷的态度亲吻孟柠。“还不明白吗?活着也好,死了也罢,我们做鬼都要纠缠。”
孟柠伸手推他,泪痕交错的脸上是那样痛苦。
她恨施荣,恨命运,但最恨的是她自己。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难道不是她自己吗?所以她要让自己一直痛苦,让自己紧绷着不能去喜欢,不能去想,不能去遗忘。只有感觉到了痛苦,她才有脸面活着。
像她这样的,是没资格得到幸福的。她永远也忘不掉过去,这是她强迫自己记得的。
什么时候,倒不如死了干净。
可她不能不管施勋,那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仅剩的亲人。她自己一辈子过得不开心,她跟施荣互相折磨了一辈子,他们加害了对方,又让自己被对方加害,孟柠能够不管不顾地松手放开一切,惟独不能不要施勋。
那是她的儿子,传承了她的血脉的孩子。而施荣是个疯子,他真的会杀死施勋——如果她执意要离开。
所以呢?他们就要一直在一起到老死吗?
这么多年了,她到底在做什么?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事情变得这么糟糕……到底是谁的错?
“不分开,露露。”施荣痴迷地吻着孟柠的嘴唇,慢慢地说。“死也不分开。”
☆、第99章
他痴迷地吻去孟柠脸上的泪,那样温柔和小心翼翼,像是在触碰最精美的瓷器。
即使她早已支离破碎。
孟柠任由施荣在自己面颊和唇瓣上亲吻着,可这个时候,她无论如何也没有跟他做|爱的想法。于是她奋力抵住施荣的胸膛,用眼睛看着他,却一语不发。施荣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事实上如果他要强迫她,那她肯定无法反抗,可是现在……至少在今天,他愿意放过她。
睡觉的时候孟柠原本打算去别的房间睡,可施荣无论如何也不肯跟她分房,甚至连分床都不行。所以最后两人还是睡在了同一张床上,孟柠蜷缩着身子不肯接受施荣的怀抱,施荣也没有强求。
在这个时候,再引起孟柠的仇恨的话,他真的就要永久失去她了。
到底有什么方法可以留下她?要怎么样才能让她的眼里心里永远都只看得见他一个人?施荣想知道,真的好想好想知道!
孟父的丧礼就这样平静的办完了,在村民们的眼中,孟父是幸福的。有个孝顺的女儿,有本事的女婿,有出息的外孙……谁能比他过得好?可这好的表皮下隐藏的是怎样的伤痛,又怎么是外人能够知道的。
回到帝都后,孟柠仍旧平静地当她的教授。生活好像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又好像没有,至少她和施荣之间现在是真正的相敬如冰,不管施荣怎么跟她说话,孟柠都是不理会的,虽然每天晚上睡在一张床上,但她表现的完全像是没有这个人。
那是孟柠跟施荣住在一起接近一年的时候,她的手刚毁了不久,又不能去上学,连日常生活都成问题,韩遇之又走了,孟柠整个人万念俱灰,偏偏施荣每次碰她的时候还都要她给他生个孩子,孟柠实在是受不了,心理彻底崩溃,割腕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