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枝忙止了泪,又拿帕子拭了拭,才对李氏有些抽抽噎噎地道:“二太太请问。”
李氏坐在自己屋里面暖阁的罗汉chuáng上,手里捧着一个搪瓷手炉出了一回神,才敷衍着先问了一句:“你的脸是怎么啦?”
香枝想起这事就一阵委屈,又不好向二太太告她亲生女儿的状,只好低了头,道:“奴婢不小心,在门柱上磕了的。”
李氏本来心qg郁闷,听了这话,噗哧一声笑了,道:“走路不长眼睛也就算了,你还能把两边脸都磕了,也真是奇才。”
香枝尴尬地跟着笑了一回,才道:“奴婢刚才跟着二姑娘送表少爷出去,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国公爷了。”
李氏果然来了兴趣,忙坐直了身子,将屋里的人都遣了出去,才低声问道:“这么晚了,可晓得国公爷到我们家做什么?”
香枝跪着的身子微微前倾,抬头看着李氏小声道:“奴婢想问来着,可是二姑娘一直挡在那里,奴婢不好说话。”
李氏眉头微蹙,横了香枝一眼,嗔道:“二姑娘那里,我不是让你好好看紧她吗?”
香枝盘算了一番,觉得有些事,不说不行了,便大着胆子对李氏道:“这话论理不该奴婢说,可是二姑娘真是要让二太太好好管一管了。今儿二姑娘送表少爷出去,两个人在离二门不远的树底下说了好一会子话。表少爷走得时候,二姑娘还依依不舍的……”
话音未落,“啪”地一声,香枝脸上又挨了一耳光,却是李氏忍不住也扇了她一下。
“你个贱蹄子,再满嘴胡噤,撕了你的嘴——什么依依不舍的,这话能拿来说我们二姑娘?我看你是皮痒了不是”李氏指着香枝厉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