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妈妈更是不安,嗫嚅道:“兰姨娘、桂姨娘,还有桐雪,和齐姨娘身边的齐妈妈,是昨天去的浆洗房。方姨娘,是前天下午去的浆洗房,还特别跟浆洗房里负责浆洗少爷衣物的婆子说过话,在那屋里待过半个时辰。”
“好吗?个个都有份了,这是打得‘法不责众’的主意了?”裴舒凡气得倒笑了起来。
夏夫人心里也是一沉:原来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难道真的只有把两个孩子接走,才是保全他们的万全之策?
“给我把几个姨娘和齐妈妈都叫过来,我要亲自问话。”裴舒凡一边说,一边要起身下chuáng。
夏夫人忙拦住她,道:“你就在chuáng上坐着,一样能问话。”
裴舒凡把夏夫人的手推开,温柔而坚定地道:“娘放心,我无事的。”
宁妈妈忙出去传话,桐叶也进来帮裴舒凡梳洗。
裴舒凡挽了堆云髻,头上cha了一品侯夫人的赤金累丝牡丹双飞含珠吐蕊大团簪,脸上薄薄地敷了一层茉莉花粉,气色明显好了一些。又穿上海棠红的中袄,外面套一件栗色貂皮大袄,底下系着玄色直筒棉裙,外面罩着双褶赤金色狐皮裙。腰上挂着一支浓绿正阳的镂空福字翡翠玉佩。这一身穿戴起来,十分有气势。
“去上房的议事厅吧。让她们都在厅外面的耳房里等着,我要问话的时候,一个个叫进来就是了。”裴舒凡起身扶了桐叶的手,对另一个丫鬟桐露叮嘱道。
桐露领命而去,先到了议事厅外面等着。
宁远侯楚华谨的几个姨娘不知出了何事,惴惴不安地跟着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宁妈妈过来了,又被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桐露接过来,带去了上房的议事厅里。
以前裴舒凡没有生病的时候,就是在这议事厅里理家事。后来病了之后,只有大事才到议事厅来。小事就都在自己的卧房里裁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