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朝风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自己自作主张,自以为是的为她做了决定,以为是为了她好,其实同当初大哥范朝晖所做的没有两样:都把她当作一件可以转让的礼物,推来让去。没有尊重,没有对等,没有给她知情和选择的机会。
如今事情变成这样,世人只会对她一个弱女子说三道四,却没有人真正问过她:你愿不愿意?
范朝风大惭,便起身坐到安解语身边,一手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一手搂在了她的肩上。
安解语僵硬了一阵子,也渐渐软了下来,就将头放到了范朝风肩上。
“是我们对不住你。”范朝风也代自己的大哥向安解语道歉。
安解语轻笑了一下,摇摇头:“王爷以大局为重,何错之有?——我并不怪他。”又抬起头,看着范朝风皱眉,“可是你,为何也要弃我如蔽履?——我可是要怪你”
范朝风沉默。
安解语便推他一下:“说啊,你为何回来了也不去找我?——你又不是不知道,若是王爷也知道你还活着,他绝不会……这婚礼早就取消了……我也不会出那么大丑”语气娇嗔,已经不知不觉间,没了刚刚的疏远、隔膜和客套。
范朝风嘴角微翘了一下,可又觉得难以开口。
安解语不知范朝风有何顾虑说不出口,也没有继续催促他,只给了他时间,让他慢慢思量。
范朝风想了半日,觉得既是决定从此要对她事事坦诚,尊重她的选择和决定,且自己已是试过了,没有她根本就不行,便打算还是说出来的好。——这话要不说,两人一直遮着藏着,装作对方都蒙在鼓里的样子,却是横在两人心里的一根刺。若是不及时拔了,这刺以后说不定会长成参天大树。到那时,两人就真是再没有活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