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综合起来,使得谢琬越发不想与他走得太近。
每次见到谢琬,任隽都像府里的哥儿们一样适可而止地寒暄着。既不像任黛说的那样因为惦记着她的那句话而记恨的样子,也不像那时候当着所有人面说“三妹妹相信我”对她异于常人的样子。
这样,便使得谢琬感到松了口气。
不管是谁,都不会希望身边有个人时时地给自己带来无言的压力吧?
她也简短地说了声:“任三哥好。”然后回了屋。
哪知道才进屋喝了口吴妈妈端来的莲子汤,任隽就进来了。
也不说话,默不作声在她右侧坐了半日,忽然难掩忧心地道:“我听说你前些日子把宁家二少爷狠治了一顿的事了,那家人都不是好惹的,那宁大乙更是地痞流氓的头头,在我们南源都是有名的,你这样得罪他,不怕再招来祸事么?”
宁大乙再狠,那也没有她狠。经过这一次,他要是还敢再耍花枪,那他也算是有能耐了。而且,他若真的不服,又怎么会乖乖领着钱壮罗矩去沧州?她可不信有钱壮在,她的人还会有什么安全之虞。
但是出于礼貌,谢琬说道:“宁大乙先得罪我在先,我若不治治他,岂非助长了歪风邪气?”
任隽道:“可是,你终归是个女孩子。”
因为是女孩子,所以凡事不能不留余地,不能qiáng出头,更不能时常地被众人口耳相传。人们虽然不见得都见过谢琬本人,可是经由这件事,她的名声是传开了。在百姓堆里,她是伸张正义不畏邪恶的好女子,可是在这些所谓的世家大族眼里,她这样做,未免太张扬了些。
清流士子最重家声,身为翰林编修的谢荣如何能有个这样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