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响,转眼,戴着雪白卧兔儿的huáng氏从屋里笑吟吟地走出来,“还不快进来!仔细冻着。”
谢琬顺从地跟随她进了门。到了屋里,栖雪替她解了斗蓬,吟霜又倒来了姜枣茶。huáng氏拉起她的手放上薰炉,一面打量她的脸色,一面问:“怎么闷闷不乐的,出什么事了?”
谢琬眼眶一红,“我犯错了。”
huáng氏笑道,“犯什么错了?”
她咬着唇,“在乌头庄的时候,我把原先在二房宅子里当过差的李二顺打了。”
huáng氏目光微闪,定下心神来。正院里的事,只要不是关起门来不让人打听的,她哪有不知道的。也不必瞒她,遂说道:“打了便打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他不过是个奴才,何况又说出那么些不敬的话来,你替老爷太太他们教训他一顿也是一样。”
谢琬落了眼泪:“可是我还有话没敢当着老爷说。”
huáng氏微惊,“什么话?”
她抿着唇,垂头道:“李二顺还说,太太要把大姐姐嫁给赵家的大少爷。”
赵家大少爷十六岁,两岁时发热烧坏了脑子,至今嘴角口水没gān过。
huáng氏眼里火苗腾地闪了闪,身子也随之一顿。但很快,她又抚着她头顶笑起来:“傻孩子。可见那李二顺尽是瞎说的了,那赵家大少爷那副样子,连平民百姓家的闺女都不肯嫁,太太那么疼葳姐儿,怎么会把她嫁给那赵家大少爷?这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