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从帘缝里打量这杜睿,只见他约摸十四五岁年纪,眉目俊俏身量实,虽尚不甚高,但呈挺拔之势。再细看眉眼,十分贵气里竟还有着三分谦逊,于府中一众弟相比,富贵有余,谦卑有度,十分难得。
唯一不足的是这张俊脸上靠额角的位置竟然有道浅浅的伤疤……看到这伤疤,琉璃心中忽地闪过点什么,似乎在什么时候她也在谁额角同样的位置看到过这么大的一块伤,只不过当时那道伤还是个血洞……
啊,不对!
琉璃忽地站直,她想起来了!去年中秋节金泉寺,她曾经拿铜灯台砸伤过一个人,就是在那人的额角上留过一个伤洞,而那个人的面孔似乎跟面前这个叫杜睿的一模一样!
她心里忽地发紧,冥冥中似乎预感到了点什么,——去金泉寺之前郭遐就说过,那天长公主是带着世夫人与小世一道去的寺里祈福,而面前这个人自称是淮宁侯府的小世,难道说她当天夜里砸伤的人竟然是淮宁侯与长公主的嫡长孙?!她竟然把淮宁侯府的小世给打伤了?!
这可怎么办?
她屏息躲在帘外,一时有些慌神。这时就听老太太问道:“敢问小世此番可是路过?”
杜睿漫不经心往琉璃藏身的帘栊处瞄了一眼,拱手回道:“回老太君的话,晚辈幼时曾在郭姑姑身边呆过一些时日,早将她视为至亲,因听说姑姑现在贵府任职,故此番是为探姑姑而来。出门时祖母有交代,务必要顺便拜访老太君,故而求了姑姑引见。”
☆、117 心有不甘
杜睿在回这番话时,面上含着三分笑意,就是在瞄向帘栊时,那份笑意也未有变过,让人觉得那不过只是无意一瞥。老太太眼神不灵,自然未曾发觉,而琉璃却未当这是不经意,当下有些心虚,也不知这杜小世子究竟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