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里虽没有荤食,但供给这些官兵的饭菜仍然做的极地道。
崔涣整个人绷紧身子坐在对面。他也是一宿没有吃东西,但他感觉不到饿,只感觉到因为焦灼而使得肝肺都有些灼得发疼了。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离成功的希望又更远一点,而徐镛偏还慢条斯理,似乎要与他顽抗到底!
他现在终于明白,他昨夜里问他的那么些往事实质上也是在拖延时间,他虽然能吃定他逃不脱这毁坏佛像的罪名,但其实就算他获罪。他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他就是吃定他要的是钱!
如今徐滢她们也明确寻到了这里,他就是想把徐镛藏起来慢慢拷问也是不可能了!
他握紧了刀柄,两眼紧盯着慢条斯理喝酒吃菜的徐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一刀子挥过去。
“伯爷为家里操碎了心,不知道崔世子知不知道?”徐镛忽然开口。
他瞪着他,没说话。
徐镛望了眼门外天色,接着道:“离午时还有一个多时辰呢,伯爷何必这么着急?我要是心情痛快了,哪怕就是在午前一刻告诉你印章所在之地,你去取也来得及。伯爷阅历颇丰,怎么会为了点钱财如此沉不住气?”
“你知道什么!”崔涣忍不住地脱口而出,“像你这种从小没试过打小要什么有什么的人自然是不会明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又怎么会知道当你穷到连朋友都应酬不起的时候,当你处处因为家底薄而被人奚落的时候那种感受!”
“可这是你自己造成的,这又怪谁呢?”徐镛望着门外不时移动的人影,“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贪欲,崔家何以到如今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