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瞄了她一眼,没说话。垂了眼继续看书。
袁紫伊拂拂袖子上的雪片儿,也没有立刻说话。一面觑着他,一面且将雪花儿拂尽了,才哈着手儿把带来的文书取出来,一张张摊在他面前:“劳驾大人。都填好了,小女子身卑位贱,不便常在王府出入。烦请大人抽个空儿帮我送到王府去。来日事成,家父定会重谢大人的。”
徐镛将目光在那排文书上一一瞄过去。慢腾腾道:“滢滢和世子这几日不在王府。”
“不在王府?”袁紫伊愣了,不在王府他让她这两日就赶着送过来?!
她在心里咒了徐镛一万遍。然后迅速收拾东西就走。
徐镛翻了一页书,又慢腾腾说道:“他们虽然不在府,我还是可以去帮你找王爷的。”说到这里他撩了撩眼皮儿,“包今日在内,还有明日最后一天,你最好不要走。”
袁紫伊望着屋角那只大梅瓶,不知道拿来砸死他会有多少胜算?
徐镛望着她深呼吸的背影,索性把书放了,两臂交叉搁在案上,两眼微弯说道:“你这么冲动易怒,在家里到底是怎么调教下人的?”
袁紫伊眯眼转过身来:“大人这么关心我们家下人,是不是也想被我调教调教?”
徐镛扬扬眉,不置可否。
她咬牙走回来,将文书啪地放回桌面上!
要不是看在他是徐滢的哥哥的份上,——不不不!要不是看在捐官这事这么重要的份上,她早八百年就掉头走了!
徐镛像是完全没察觉到她这番心思,仔细拿来看过之后,望着她说道:“捐官这笔款子你们父女回头自己去中军衙门找王爷或小王爷好了,明儿我把这里送过去,最迟三天内会有消息通知去送钱。”说完他又突然一转话锋:“你收条带了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