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施了个礼,逃也似的冲出了门去。
皇帝望着他背影,冷哼着抿茶:“德性!”
宋澈走出前殿,到了无人处,才在庑廊下停下来。
回头看一眼身后,太阳斜照在玉阶上,这宫殿越发显得深沉沧桑。
他屈脚在阶上坐下,轻轻吐了口气。少年的背影烙印在落日逆光下,宫城的庑廊越发显得肃静。
坐了方有片刻他忽然又站起来,拐上左边的庑廊飞快地往深处跑去。
庑廊尽头是处天井,藤萝层层披在假山石上,开着洁白的一片小花,一阵风过花瓣落下来,将墙角一株两人抱的银杏树脚铺得如雪如霜。
宋澈走到银杏树前,伸手往树干上一只拇指粗的小树洞里一下下地扒拉。
树洞里并没有扒拉出什么东西,但他却没有停。仿佛目的并不在于扒洞里的东西,而在于静静干一件事这本身。
“世子。”万喜停在假山石下,充满忧虑地望着他。
他顿了顿,收手回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