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妈大惊,忙道:“怎么可能赶你们走?二爷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她一个做媳妇的,怎么敢忤逆婆母?老夫人发个狠,休了她都是有的。”
关芸莲忙堵住金姨妈的嘴,一阵风似地将她们娘儿俩撮到大门口,扬着帕子道:“姨妈,您老人家就别给我招祸了。我还想多活几年。您这几年,在我们萧家也篓了不少好东西,您就别藏着掖着,赶紧拿去换点银子,买个小院子住吧。等太子、太子妃回来了,我再寻你们说话。”说着,将脚缩回大门里面。
守门的婆子当着金姨妈和陈月娇的面,将大门哐当一声关上。
金姨妈瞪着朱红的大门,愣了许久,才哇的一声哭起来:“我们这可怎么办啊?”
陈月娇也呆了许久,才扶着金姨妈的胳膊道:“娘,咱们赶紧去找个地方先住下来吧。等安置好了,我再去给太子妃送信。”
金姨妈忍着泪,和陈月娇转身走了。
她们身上没有多少现银。但是确如关芸莲所说,她们在萧家这几年,半赏半昧,还是篓了不少好东西。
光她们包袱里一个千峰翠色的秘窑瓷杯,拿到当铺就可能当百八十两银子。
两人合计了一下,就由金姨妈出面,装作是大户人家的仆妇,拿着杯子去当铺当。
大户人家都有后台,当铺不敢欺压得太狠,果然给她们当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十年活当。十年后不赎取,就是死当了。
拿着银子,陈月娇不肯去最便宜的南城,而是在和萧家一个地段的东城,以十两银子一个月的价钱,租了一个院子。
她们一百五十两银子,也只够过一年。
金姨妈到底也是过过几天苦日子的人。这几年在萧家养尊处优,享受惯了,一时不习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