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霜嗤笑一声,斜着身子朝堂上供奉的圣旨拱了拱手:“大人这话就差了。陛下的圣旨,乃是金口玉言,何等重要。如今为了郴州之战,贬我夫君之职,夺我婆母之诰命,最后您居然不知道这战事到底如何?——这样的旨意,请问真的是我们英明神武、文成武德的开国之君永昌帝陛下颁发的吗?”
那内侍打了个哆嗦,硬着头皮道:“圣旨圣旨,当然是陛下所发,这还能有假?”
“好,既然真的是陛下所发,那请问郴州战局未定,为何就定了我夫君之罪?”杜恒霜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据理力争。
那内侍被问得哑口无言,有些恼羞成怒,挥着胳膊道:“你夫君致我大齐五千兵士阵亡,难道不是大罪?!”
杜恒霜凛然道:“这就是我要问清楚的地方。这五千阵亡的兵士,到底是血战而亡,还是被某些阴毒小人构陷而亡!——我夫君向来忠于国事,凡有战,必身先士卒。若真是他的错,致这五千将士死于非命,不仅我夫君愿意偿命,就连我杜恒霜,等产下腹中胎儿,也会和我夫君一起共赴黄泉,为这五千将士抵命!”
那内侍汗流浃背,伸出胳膊,指着杜恒霜哆哆嗦嗦地道:“无稽之谈!谁来构陷你夫君!无知妇孺,不要信口雌黄。——偿命,你偿得起么?”
杜恒霜话锋一转,拨开那内侍的胳膊,目若寒霜地道:“如果,不是我夫君的错,而是有些人为了一己之私,想让我夫君背黑锅。我杜恒霜上天入地,哪怕化为厉鬼,也要手刃幕后宵小,为我夫君报仇雪恨!——若违此誓,犹如此簪!”说着,杜恒霜从发髻上拔出羊脂玉双芯兰花簪,狠狠扔在地上。
羊脂玉韧性极强,却在水磨石青砖地上,砸得粉身碎骨。
屋里的人一时目瞪口呆。
杜恒霜的话语硬得如同精铁纯钢,掷地有声,连龙香叶都被惊醒了,呆呆地靠在萧嫣然怀里,看着杜恒霜说话。
却听到她说愿意让萧士及偿命。
龙香叶气得从地上爬起来,大声道:“你要死,死远点,不要拉着我儿子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