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霜也跟着微笑,面颊上飞起两道红晕:“那你现在还要不要了?如果要,我现在可以送给你。”
杜恒雪吐了吐舌头:“我可不敢要了。那是小时候不懂事,其实我也不是特别喜欢那簪子,就是看着好看罢了。”
杜恒霜从自己的袖袋里掏出那根银簪,递给杜恒雪道:“你若真的想要,可以现在就拿去。我再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的。再说,我和及哥哥之间,已经不用这些东西来证明什么了。他送的礼物,是他的心意,我只要领会他的心意就够了。送这根簪子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他送给我,就是我的,我想送谁,是我的事,跟他无关。”
杜恒雪咯咯笑着摇头:“姐姐,我真的不要。又不是特别喜欢,再说,就算特别喜欢,我也不会要姐夫亲手做的东西,那成个什么样子?”
杜恒霜诧异道:“不成样子吗?”她倒是没有想这么多。
欧养娘笑着摇摇头:“确实不好,簪子也不是一般的东西。你想想,若是萧大少爷把你送他的鞋给别的男人穿了,你会怎样?”
杜恒霜咬了咬下唇,知道自己刚才的提议的确是有些不妥,脸上红了一红,将手里的银簪子郑重收了起来。
欧养娘却是知道原由,不由在心里叹口气。
杜恒霜这些年特别疼惜自己这个性子绵软的妹妹。她娘亲自从改嫁之后,大部分精力都放到新生的弟弟,还有她的后夫,以及整个司马府里的内务上面去了,能给她们姐妹的关心不如以前多。杜恒霜无所谓,她已经懂事了,而自己的妹妹还小,所以在某种程度上,她对这个妹妹,承担了父亲和母亲的角色,就像是她一手带大的一样。
就跟很多做父母的人一样,恨不得把一切好东西都给她。
好在杜恒雪也非常的乖巧懂事,对这个姐姐也十分依恋。姐姐喜欢的,她就喜欢。姐姐讨厌的,她也恨之入骨。更不会做半点让姐姐不高兴的事。
像有的人家,姐妹之间为家财、为男人斗的你死我活,在杜恒雪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对于她来说,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她姐姐。就连她以后的夫君,都不能说她姐姐半个不好。
杜恒霜也知道杜恒雪听她的话,所以更加不想让妹妹受丁点委屈。姐妹俩相依为命,在司马府的后院长了这么大,一晃都四年了。
欧养娘知道萧家如今家业复兴,甚至比萧家老爷在世的时候都要强些,当然不担心杜恒霜嫁过去要吃苦,只是不知道萧家到底是怎样摆脱当年被贵人迫害的命运的。
“大小姐,下次萧大少爷过来看你,你何不问问他,他如今都做些什么,需不需要咱们司马府帮衬一二?”欧养娘试探着提点杜恒霜。
“不要!”
杜恒霜和杜恒雪异口同声地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欧养娘也只好撇开不提。
回到司马府,杜恒霜叮嘱杜恒雪和自己的下人,不要跟司马夫人提起今天的事,免得让她生无谓的烦恼。
结果她们刚一进府,麻烦就自己找来了。
许绍的两个庶女正到方妩娘这边请安,出去的时候,看见杜恒霜和杜恒雪带着丫鬟婆子从抄手游廊拐过来。
“二小姐、四小姐。”杜恒霜带着的丫鬟忙给那两个庶女行礼。
她们本来是司马府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因为杜恒霜和杜恒雪跟着她娘亲嫁进来,年岁比她们稍微大一些,就变成二小姐和四小姐了。
两个庶女当没看见杜恒霜的下人给她们请安,互相挤了挤眼睛,一动不动地站在回廊口,一个笑着对另一个道:“妹妹,我养的那只巴儿狗昨儿会站起来给人作揖了。你要不要跟过去看一看?”
另一个点头道:“姐姐厉害的,就连只巴儿狗也能调教着给人作揖了。”
“可不是,就算养只狗呢,时日长了,它也懂事,知道护主,也知道知恩图报。不像有的人,在人家家里锦衣玉食的供着,却怎么也养不家,动辄往外跑,咱们司马府的名声都被她们丢尽了!”大一些的那个庶女帕子一甩,捂住了嘴咯咯地笑,十分得意。
杜恒霜柳眉倒竖,立时反驳道:“狗似主人形,就知道阿谀奉承,不腆着脸给人做枪使,简直都活不下去了。”说完回头对杜恒雪道:“妹妹,记住了。有些人就跟狗似的,你不打她,她就要追着咬你,让你烦不胜烦。如果惹得咱们恼了,不妨一次将她们打服贴了,以后都不敢生事。”
“你骂谁是狗?”年纪小一些的四小姐到底沉不住气,上前一步,就将杜恒雪推搡了一把。
杜恒霜也跟着微笑,面颊上飞起两道红晕:“那你现在还要不要了?如果要,我现在可以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