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理解这位年轻王爷的善心,可这种情形不能靠善心,善心往往会造成更大的灾难。
这样的教训史上可不鲜见,最好的办法就是遵循惯例:先观察疫情,倘若实在不可控制,就只能牺牲这些人以绝后患。
赵侍郎的话却触及了灾民们的痛楚。
“我们没病,我们家人也没病,为什么不能放我们出去?”
见赵侍郎下来了,钱河县令也跟着下来了,板着脸道:“有病没病,不是你们说了算。谁都不会认为自己有病,可等出了城,把疫病带出去,那可如何是好?”
人群中就有人呸了一声:“要是这么说,县老爷还是城中人呢,怎么就能进进出出?”
又有人道:“就是啊,还有那些进城救灾的兵士,他们为什么能进出城?”
钱河县令被噎得无话可说,脸涨成了猪肝色。
郁谨瞥了一眼钱河县令,暗想:这种智障是如何当上县令的?
“各位稍安勿躁。”郁谨扬了扬手。
人们安静下来。
对于这位敲响钟声救下妇孺的年轻王爷,他们愿意听听他讲什么。
“各位对县令与救灾兵士可以进出城有疑问,就请侍郎大人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赵侍郎被郁谨推出来虽然无奈,可想到刚才灾民们齐声哭泣的情形,暗暗叹了口气,道:“各位可以看到,我们若要进城,需要换上草药熏蒸过的衣物,出城后更要反复洗药浴,服汤药……而那些兵士不但要做这些,出城的住处还是专门圈定的,他们只能住在城外那片地方,哪怕等这次救灾结束,亦要观察至少半月,没有问题才允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