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帝呆了呆:“用不着……”
提头来见是什么鬼玩意儿?
郁谨严肃道:“立军令状都是这样的。”
景明帝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这里又不是军营,立什么军令状!”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坏名声一旦传播开来,想要挽回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要是完不成任务,主要是那几个处罚:挨骂,禁闭,罚款,蹲宗人府,降爵……提头来见真的用不上啊,总不能因为这么点事把儿子脑袋砍了吧?
景明帝来回扫量着二人,心道这两口子也是稀奇,争着抢着求罚。
先前因听说这事的火气已悄然散去。
被景明帝一声呵斥,郁谨露出憨笑:“儿子一时习惯了。”
景明帝怔了怔,看着那张笑脸,心蓦地一软。
与那些锦绣膏粱窝里长大的儿子们不同,这个儿子大半光景是在南边度过的。
到现在他还记得战报传来,上面提到七皇子宁死不退斩杀了南兰一员大将,最后埋在了死人堆里,被一条大狗拖了出来才保住性命……
想着这些,景明帝那颗心就更软了。
私心里,他对这个儿子确实有所亏欠。
郁谨因妨克景明帝自小被送出宫去,许多人以为景明帝心里对这个儿子一直膈应,而事实上,他们错估了景明帝的心性。
一个对臣子百姓尚且心存仁慈的帝王,对自己的儿子又岂会冷血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