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印象里与父亲吵得不可开交,抽起下人毫不手软的母亲居然也知道退让了。
“忌惮?”荣阳长公主横了女儿一眼,冷笑,“皇上在位快二十年,得过他青眼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些人又如何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风头正盛时避其锋芒不丢人。”
说到这里,荣阳长公主调整了一下姿势,神态越发慵懒:“关键是不要惹太后生气,不要惹皇上生气,这才是最紧要的。”
燕王妃又如何?就算是燕王见了她也要规规矩矩喊一声姑姑。可是皇兄这阵子瞧燕王妃顺眼,那再与燕王妃过不去就是愚蠢。
“女儿知道了。”崔明月不温不火应下,心中却颇不屑。
有些人是病猫,一时得志不足为虑。可有些人是猛虎,不趁着尚是幼崽时扼杀,将来才真正是大患。
燕王妃便是这样一头猛虎,她绝不能留给对方长成的时间!
崔明月回到长公主府,一口气饮尽婢女奉上的花茶,依然除不去心头躁气。
“姑娘——”贴身婢女欲言又止。
崔明月皱眉:“吞吞吐吐做什么?”
婢女忙道:“婢子有个事向姑娘禀报。”
“说吧。”崔明月把茶杯往桌案上一放,不耐道。
婢女下意识张望几眼,低声道:“姑娘,今日婢子随您进宫,不是在偏殿候着吗,结果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谁?”
“燕王妃的婢女。”
“那又如何?”崔明月对姜似身边的丫鬟全无印象,不以为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