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杳默默听着,连眼珠都忘了转动。
姜似说出这些,反而有种大石落地的轻松。
青杳若是恨她,她也认了,至少她不能心安理得接受对方的信赖与感激。
好一会儿后,谢青杳眨了眨眼睛,回过味来:“阿似,我父母的死与你有什么关系?要是照你的说法,那我也不该撺掇着母亲给父亲请大夫,更不该因为贪嘴把豆娘带进府里来,还有那嘴碎把父亲患有梦行症的事传到豆娘耳朵里的人,更该千刀万剐了……”
“可是青杳——”
谢青杳摇摇头,制止姜似往下说:“阿似,我虽然伤心,却还没糊涂。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我再自责也明白最该死的是豆娘,是大管事,他们一个是心如毒蝎的凶手,一个是把人引向深渊的恶鬼,他们才是最该死的。”
姜似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谢青杳说的其实没有错,如果她不知道前世与今生截然不同的结局,也不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阿似——”
“嗯?”
“这世上的夫妻如果一生一世只有彼此两个人就好了,你说是不是?”谢青杳双手环抱着膝头,怅然看着透过薄如蝉翼的窗纱洒进来的月光。
若是那样,她的父母定然会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是呀。”姜似喃喃应着,思绪一下子飘远了。
那时候她已经成为了七皇子妃,一方面是装大度,一方面是试探,提起侍妾的事来。
当时郁七就翻了脸,说伺候她一个人都伺候不过来,哪来的工夫应付其他女人?让她趁早死了这份闲心,别没事惹他生气。
她听着心中熨帖,终究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