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缨神思有些恍惚。
她就知道不该跟他碰面的。
他除了会给她心里添乱,还会干什么?
“长缨,我疼。”
霍溶捉住她的手捂在那疤上,在她走神的当口,他又将她圈了过来。他头低在她肩膀上,声音软软的,仿佛人畜无害。
长缨心口紧缩,蜷着手想退出来。但这次是她自己半路失了力。
“真的很疼啊,长缨。”
耳边轻语呢喃,长缨心里软烂成泥,想推开他又使不上劲,她强撑着抵住他:“疼就坐下来。”
他不坐。
长缨抵抗片刻,也放弃了。
她想,他真是太不要脸了。
不过伤口那么深,的确也很疼吧。
可他跟流寇打斗受了伤,为何要瞒着她?
这伤口小而深,明显是箭伤,什么流寇会用箭对付他?
霍溶知道长缨的性子。
在山上那会儿,她嘴里数落他,埋怨他带累她,可是他伤口化脓引起发烧昏迷的时候,是她彻夜守在旁边照顾他。
他疼得咬牙忍耐的时候,又是她跟他说男人流几滴眼泪也没什么。
她心是软的,他知道。
他的琳琅从来就不是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