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十八年前她是个十岁孩子,也许奸细应该从小训练起,但是一个十岁孩子就放出来单兵独马单干,这变数太大,乌剌冒不起这个险。”
“而且根据乌剌的情况,那时候也的确没有形成对大殷那么早放下棋子的条件。”
“如果她离到徐家的时候只有一两年,或者三四年还好说,但十八年,太久了,在徐坤当时还不是将军的情况下,硬要说她有所图谋实在太牵强。”
“而如果说是后来才叛变成奸细——别忘了,他们是住在驻地的,驻地住的全是护边将领,她如要跟敌国接触,无论是她出外还是敌人进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别说下定决心叛变。”
“所以要证明她是奸细的根据很少,但要证据她不是奸细的证据却太多了。”
“但毫无疑问,这是个聪明的女人,她懂得如何控制情绪,如何利用情绪,她能毫不吝啬跟人展示她的小幸福,小满足,也不会失态到因为我的打探和被揭疮疤歇斯底里。”
燕棠凝眉:“什么疮疤?”
戚缭缭看了眼他,依旧望向前方:“她去徐家之前,被多人强暴过。”
燕棠微愕。
戚缭缭张嘴吹了吹落在栏杆上的落叶,接着道:“她会极力回避,有两种可能。”
“一是在经历那些不堪,又拥有珍惜她爱护她的徐坤之后,的的确确是想要摆脱过去,安心跟丈夫孩子过日子。”
“所以什么原籍,什么家人,这些徐家人不知道的事情她统统不想再说。”
“因为说了,很多事情就会像温书一样,一层层一段段全部又浮上来,那不过是徒增痛苦。”
“而她在到徐家之前还曾流浪过两三年,谁知道那两三年里是不是还发生过其它不好的事情?”
她没有经历这样的人生,但她也有不愿再去重温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