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难。”她拍了拍袖子上的雨粉,“我若不把自己前路捣饬明白了,怎么管得了别人?”
雨还在下。
路过的行人不时往他们俩看来,兴许是怪他们挡了路。
她这副样子,又掀起燕棠心中为数不多的一些记忆。
在听完孙彭与许灵莺的故事后,她也曾凉薄地说无法付与同情。
甚至于在受了伤之后也不曾喊过一声疼。
当时他只以为她心地原本如此,可后来想想,倒不像了。
她若本心凉薄无情,又何以对身边人照顾甚多?可她若非本性如此,又因何变得凉薄?连正常地撒撒娇,喊句疼也不肯?
“你是因为自己的病,所以才说儿女之情于你来说不重要?”他问。
戚缭缭默了半刻,说道:“不全是。不过追究这些没有意义。对了——”
不等他开口,她忽然又道:“荣之涣和杜家的状子,是王爷告的吧?多谢你了!”
她笑了下。
燕棠被她的笑容闪了下眼,别开脸,闷声道:“不谢。毕竟我也欠你个人情。”
戚缭缭哈哈笑起来。
“姑娘!”
恰在这时,翠翘抱着伞小跑着到了跟前来,打了招呼,又忙着跟燕棠见礼。
燕棠看了眼她,略想,把手里的伞推了过去。
戚缭缭怔忡接住。
他又顺手解下披风,裹紧她给她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