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得洇墨有些晕头转向,她也不再多问,加紧步伐往正厅走。
她一进去,就撞上赵琮刚好抬头投注来的视线。
她也是常见陛下的,往常觉着陛下是个十分好性子的人,温润平和,说话时,眼角与嘴角都是笑意。这会儿,陛下的眼角与嘴角竟都是凉意,她顿了顿,上前行福礼:“婢子见过陛下。”
赵琮还没叫起,福禄带着人也走了进来:“陛下,都找着了!”他让开身子,后头又有许多人抬了好些个礼盒进来,统统也都放到地上。福禄上前,把其余的礼单递给赵琮看。
赵琮对洇墨道“起吧”,他自己则是低头看那些礼单。
一个月最少送来四次,尤其这个月,几乎每日都有东西送来!赵琮越翻,心中越烦,他最后实在难以控制情绪,将一沓礼单全都拍到桌上。因力气过大,礼单还飞了几张到地上。
福禄一见他们陛下发怒,立刻就跪了下来。其余人等见状,吓得跟着跪,洇墨也跪了下来。
赵琮沉默地看着地面,看了好一会儿,出口道:“福禄与洇墨留下,其余人先出去。”
“是……”其余人起身,弯腰后退着就要走。
“慢。”赵琮又叫。
他们停住脚步。
“去准备火引子,在院中搭个石筒。”
“……是。”他们不敢多问,退下便去准备。
厅中十分安静,好一会儿,赵琮说道:“你是单娘子身边的贴身女使,小十一也是你看着长大的。”
洇墨点头:“是。”却不知陛下这番话的意思。
“朕从前觉着你是极有分寸的,可是你瞧瞧!”说起这个,赵琮就气,他将桌面上那些礼单拿起来,“你瞧瞧这些礼单!”他递给洇墨看,洇墨接得有些晚,礼单落到地面,飞得满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