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从德气得伸手扶墙,直喘气,他也已是不惑的年纪,这么一气,心口是真疼。连他儿子都这般对他!他心中恨,也不信,他赵从德这辈子就活该如此!
赵世碂大步走进福宁殿。
殿中的太监宫女见他来,立即行礼,他赶不及叫起,直接走进正殿当中。再绕过隔窗,走进内室。
染陶正坐在桌边打络子,听到声响,抬头见到他,立即站起来,轻声道:“小郎君来了?”
赵世碂在内室中迅速看了眼,赵琮不在,只有床上的幔帐是拉着的。
他抬脚就要去,染陶立即再轻声道:“小郎君,陛下好不容易睡着。”
赵世碂顿住脚步,心中急得很,急得面上都泛出急躁来。可又无人能排解他的急躁,他只能对染陶道:“我去公主府。”
染陶恍然大悟:“怪道婢子等了许久也未等到郎君回来。”
赵世碂面上全是急躁,还有些许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无措。他看到遮掩得实实的幔帐,觉得心里也不痛快。他只好再对染陶道:“陛下可是又气我了?”
染陶一愣,不知为何,她觉着这话有些怪异。
她想到陛下见她独自回来时面上的失望,再见小郎君面上无措的慌张,不知不觉便道:“小郎君,你这些日子一直没进宫来,陛下有些难受呢。”
一听这话,赵世碂心里面便疼。还不是那般猛地扎进一刀的疼,是丝丝绵绵的疼,看似轻,看似无力,实际钝得很,也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