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细想一番,又道:“若是要说有什么奇怪的事儿,便是自从南边的事传到京中,外头愈来愈多的人说杜相公伙同门生贪盐民的本钱。据闻,现在外头的茶楼与酒楼里头,许多人正骂杜大人呢!”
赵琮再点头,表示已知晓。舆论是个好武器,人人都知,古人更知,这肯定也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不禁又觉着有些厌烦,只是这事无人可抱怨,他是一国之主,厌烦下属之举,若是与亲信官员抱怨这种事,定要被人取笑。
只是他的确觉着厌烦,杜誉被人陷害也是咎由自取,这几年杜誉确已渐渐猖狂。
能与他解忧,与他讨论此事的人,只有小十一。
他下意识地就开口:“叫小十一——”
“陛下?”福禄见他说到一半便住口,不由诧异。
赵琮暗自苦笑,从前还当小十一没开窍,真当小十一是个孩子。如今人家能独当一面,能将盐事处理妥当,更是连妾侍都已带回,可见早已不是个孩子。他哪还能似从前那般,动不动就叫人进宫来。
他道“没事,回福宁殿。”说罢,他便起身,福禄赶紧替他穿鞋。
之后的几日,杜誉如常上朝,朝中官员们倒是个个平静,似是什么也未发生过。赵琮见状,也觉着有意思,他都令杜誉主动站了出来,怎的还没人出来当领头羊。
而这几日,赵世碂也始终未进宫来。
赵琮不大适应,他想遣人去问,又怕小十一觉着被约束。毕竟小十一已是有妾侍,将来也快要能成家的人。扪心自问,换位思考,谁愿意成天被自己的叔父束缚着?
赵琮出京一月有余,一直运道很好,除了那回在海边崴了一脚,身子无有不适。便是刚回来那几天,身子也尚好。等他连轴转,忙完堆积的事儿,他立刻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