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背景色都是鲜红的。
这件事情,除了警察叔叔,她没有对任何人倾诉过。
甚至连爸爸都拒绝详谈。
至于究竟为什么在这个时刻,会这么顺畅地就对一个还不是很熟的少年说出了口,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或许是因为,对方也没有了母亲。
叙述往事时,语气淡淡,眼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脆弱,仿佛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孤独小兽。
那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让她从一开始就放下了戒备。
而刚才慢条斯理的分析,又让她忽然有了信赖感。
初愿其实也很想有个人能倾诉的。
这么多年,她都没能好好地说一次,她其实是真的真的,非常害怕。
那个噩梦,就像恶鬼一样,每天夜里都在吞噬她。
只因为医生说的那一句话:
啊,要是早一点点,说不定还有救治的希望。
“只要早一点点就好了。”
她抱住膝盖,发丝滑落下来,连阴影都显得落寞,
“但是我先打了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