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松开女人衣襟,踉踉跄跄下了马车,走了两步,忽然一头栽倒在地。
“干爹!”江辰上前一把抱住老人,忙给江雨飞磕头,“夫人息怒,我干爹他是老糊涂了!我替干爹给您赔罪了!”
女人傻傻的瞧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人,木然的闭上了眼睛!若儿,我对不起你!竟然连我们俩唯一的孩子都没保住!本想着,最偏僻的地方,应该能让清歌收收性子,却再没料到,那深山野?里竟会有野人!眼前突然浮现出送清歌走的那个晚上,向来最怕自己的清歌却哀哀的在自己床前跪了整整一夜,可自己还是狠着心把她送了出去!却再没料到,这一去,竟是再也回不来了吗?!
“江,江辰,扶你干爹,上车。”
“是。”江辰小心的答应着,抱了老人到车里,江雨飞机械的打开一个匣子,摸了个玉镯递过去,“给你干爹,用上。”
半晌,老人终于悠悠醒转,看着泥雕木塑般坐在对面的江雨飞,突然号啕大哭。
“夫人,我们要不要回府?”江辰小心的问道。
“吩咐下去,马上启程,去,江家屯子。”女人的声音仍是木木的,看着眼前泪雨滂沱的老仆,“阿舒,我们,去接清歌回来!”
“你说什么?”正在内宅刺绣的周灵韵手指上扎出了一颗殷红的血珠,不敢置信的问道。
“哥哥,千真万确!”身为大管家的妹子周灵巧却是眉飞色舞,“夫人和那个老东西已经赶往江家屯子,说是要去料理后事。听说死的惨着呢,被砸成了肉泥!上午那人来报丧时大家还不信,以为是那丫头不定又要怎么折腾呢,牛风还让那人等人真死透了再来,没想到竟是真――!”
“啪――”正说得兴高采烈的周灵巧脸上突然挨了一巴掌,再抬头,却见自家哥哥正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不由很是委屈,“怎么了,哥哥?那丫头死了,不是该高兴吗?”
“闭嘴!”周灵韵怒声道,“你怎么如此糊涂!你难道不知,雨飞心里,那丫头是何等重要!”说到最后,语气竟很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