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阮笙不同,苜平县可是自己仅有的地盘,真是今儿个栽在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手里,以后怕是再无出头之日了。
杜成甚至已经能想象到苜平县人只知有这位小县令,眼里丝毫没有自己的可怕后果——
这小子年纪虽小,却委实奸诈的紧,这分明是拿自己立威啊。自己要是不能反击回去,可不就趁了他的意?
一时又想到之前严钢派人送的信,虽则语焉不详,可也暗示着这小县令身上必有大麻烦,且甚为严家忌惮,再加上有大背景的阮笙跟自己同仇敌忾,但凡旁边的严将军帮自己说一句话,这新任县令的官帽子就得立马丢掉。
越想越信心满满,横眉怒目的瞧着陈毓,一副无论如何不肯善罢甘休的架势。
这是连自己的面子也不给了?邓斌一阵气闷,却也明白自己的处境,在东峨州根本就是孤掌难鸣。这杜成也好,阮笙也罢,实际上都和旁边的严钊大将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他们之所以这般猖狂,可不就是仗着严钊的势力?
只这两人还真是小瞧了自己,再如何自己可也是堂堂知府,岂是他们可以拿捏的?顶多撕破脸的话以后在东峨州的处境更艰难些。
当下脸一沉,就要开口。
那里想到陈毓却已是停下脚步,瞧着邓斌微微一笑——
虽是衣着褴褛,稚嫩县令脸上的笑容却依旧灿烂的晃人眼目,更兼别有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邓斌只觉心中燥怒之意尽去,所谓如坐春风,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多谢明府好意。”陈毓恭恭敬敬深施一礼,“只食君俸禄为君分忧,陈毓既是做了苜平县县令,为官一日,自然要主政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