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和和陈毓每人一披蓑衣,仰头望着仿佛撕开了一道口子的天空。
两人严肃的神情令得旁边侍立的裘方诧异不已——西昌府干旱太久,这一场雨明显太及时了,即便之前庄稼旱死了,雨停之后大可补种,定然还是可以解些燃眉之急的。
怎么大人和公子却是一番如临大敌的模样?
却不知陈清和此时却是心潮起伏,如果说之前还对陈毓所言有着那么一丝丝不敢相信的话,这会儿却只余震惊和担忧了——
这场雨果然如同毓儿所言从天而降,现在而言固然一场大惊喜,可要真如毓儿所言下了足足半月之久——
活了这么些年,陈清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大的雨势,雨水当真是从天上往下倒一般。
就这么会儿功夫,脚下已是积了厚厚的水,纵横流泻之下,打着旋儿往低洼处而去。别说十五天,就是一天,庄稼便得受灾,再下去,百姓房屋真不知要被浇塌多少。
到了晚间,雨势终于小了下来,可依旧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等到陈清和起身,出来才发现,天依旧是阴沉沉的,丝毫没有放晴的意思。
甚而刚用过早饭,倾盆大雨再次从天而降。
陈清和一推饭碗就去了府衙,又令下面衙差速在城中寻访高地,搭上毡棚,又冒雨去了衍河旁。
不过一夜之间,衍河水已是暴涨,两岸小河中的水不停汇来,以致昨儿个还干涸的快见底的衍河这会儿却是浊浪翻滚,好不壮观。
好在堤坝刚刚修筑过,陈清和更是全部动用了最好的材料,工匠们之前的了吩咐,也完全是依照最高规格去修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