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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先生是个干瘦的老头,留着几缕山羊胡,走起路来,胡子一翘一翘的,瞧着很是喜兴,老先生瞧见陈毓,先就眼前一亮:

“啊呀,这般钟灵毓秀的娃子,老夫可是捡着宝了。”

嘴里这么说,却也有些尴尬。别人不知道,老先生却是最明白自己之所以来的这么急的原因——

义学虽是好事,可愿意来的都是穷苦上不起学人家的子弟,甚而很多人来的时候,家中父母就说的很明确,能认几个字,会写自己名字即可,并不期望他们能有什么大出息。

俗话说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不想教出高材生的先生也不是好先生不是。

可面对着这么一群志不在学的学生,便是孔夫子,怕也只会面壁痛哭吧?

老夫子只急的本就不太多的山羊胡子都捋细了不少。

可皇帝不急太监急,光是先生着急上火也没用啊。

兴办义学三年来,今年是学中第一次勉强凑出五个学生可以下场,而其中一个,还是年方十二岁的富家公子陈毓。

而和其他私学里的先生怕陈毓的加入会拉低升学率不同,这位老先生,却是抱着一线希望的。毕竟,再怎么说,陈毓也是举人之子不是?

万一考得好了些,说不好,也能帮义学打一下名头,让一些有才华的寒门子弟愿意投身进来。

至于自己那几名高徒,说句不好听的,老夫子根本就没敢报什么希望——

就是这次下场,还是自己磨破了嘴皮子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