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第二天,看到自己文章上密密麻麻的批点后,陈毓的怨气也慢慢消失了——昨天韩伯霖可是陪到了自己最后一刻,现在上面圈圈点点这么多,必然是连夜帮自己看的,瞧他那般上心的样子,倒是真的对自己好。
这般一想,心里的怨气都消散了,连带着叫大哥的时候也诚心诚意多了,毕竟,这韩伯霖一瞧就是个重情义的,对姐姐未来嫁过去的日子担心也就少了些。
韩伯霖自己个也是颇为满意,实在是单看小舅子一笔字,就让人舒服的紧,就凭这笔字,能写出一篇中规中矩的文章,怕是就能过关。更不要说陈毓的文章,便是韩伯霖这个举人瞧了也是满意的不得了——
开始的几篇虽是也很不错,却未免有些燥进,行文转换之间文采有之沉稳不足,到得后来,却是越写越好,韩伯霖自认当年便是自己县试时,也写不出这般锦绣文章。
若非亲眼见着陈毓笔走龙蛇,洋洋洒洒写了那么一大篇出来,韩伯霖简直怀疑小舅子是请了什么高人代笔。
至于吴昌平,本就对陈毓有信心的紧,两人最后一致认定,除非判卷的县令脑袋让驴踢了,不然,小毓绝对能考过去,而且两人有九成把握,陈毓没准会考个案首回来!
……
临河县。
日已西斜,正是临河县私塾放学的时间。
三三两两的学子走出学馆,身上洒满落日的余晖。
“咦,那不是陈家的马车吗?”有人站住脚,神情向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