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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却是那个逐渐低到尘埃里蚂蚁一般的陈清和给了自己最重的一巴掌——

不独因为退亲的事被对方好一顿羞辱,更甚者煮熟的鸭子也会飞,明明属于自己的职位却被陈清和抢走了。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怪事呢?堂堂进士竟会被个小小的举人给强压下一头?

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一定是那裘文岩怕自己发作他,故意吓唬自己的吧?

抬脚就要往房间里去:“不对,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太过惶然之下,竟是连日常迈过几百遭的门槛都没注意,被绊的“噗通”一声就倒在地上,嘴里却依旧一叠连声的道:

“拿纸笔来,快,拿纸笔来——我要问问大哥,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对对,姐夫你快些写信——”阮笙也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想要探手去扶李运丰,无奈手脚发软,竟是无论如何使不出一点儿力气,甚而声音都像要哭出来一般——

之前为了堵死陈家,自己可是把所有和陈家有来往的商人的上品丝线全都囤积起来了,更为此欠下数额巨大的债务,若然裘家打定心思要撤出,自己悄悄开的织坊,根本没有能力消化这么多丝线。

那些高价购买的上品丝线对自己而言就全都成了废物。

不独如此,自己可是跟那些商人打了包票的,等出了这个月,就会把欠他们的丝线钱给付,若然到时候无法实现承诺,那些人说不好会分吃了自己也不一定,到时候,自己怕是真的就剩下上吊这一条路了……

六月十二,利远行。

天不亮,陈家就热闹了起来——

前儿个终于得了正式任命,着陈清和即日赶往方城县出任县令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