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就是另有内情,李昀不能照实说,就胡编乱造了一通。
偏偏李昀的语气没有一丝不自然,真真切切的,仿若他与淑妃娘娘真的有过这么一番对话。
杨府尹暗暗想,这指鹿为马的本事,李昀可比他厉害多了。
圣上慢条斯理抿了一口茶,道:“长安和房幼琳闹过?朕怎么不知道。”
话出口了,圣上也没想要李昀回答,自个儿摆了摆手,道:“就长安那脾气,跟谁闹都不奇怪。”
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常常与寿阳闹,那她小时候欺负房幼琳,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孩子之间的鸡毛蒜皮、不伤筋动骨的事儿,也不会有人到他跟前来碎嘴。
放下茶盏,圣上问李昀:“你信她说的?信先皇后并非病故,而是被人谋害?”
“儿臣信,”李昀一字一字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况且,宫里没有人质疑过先皇后的死,娘娘何必在临走之前,把事情揽在自个儿身上?一个不好,害的是她夏家。
也正是因此,儿臣在听娘娘提了之后,没有禀报父皇,直到看到这簪子图样。
这簪子是皇太后赏给皇后的,根本不该在闻嬷嬷手上。
闻嬷嬷当年害先皇后,到底是为了给娘娘出气,而是奉了他人之命而为?”
圣上靠着椅背,目光灼灼看着李昀,似笑非笑,道:“照小五的意思,是白氏害了先皇后,现今叫陆培元发现了端倪,这才使得陆培元身亡?就只这么些线索,让朕去质问白皇后?小五,这不是家事,这是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