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培静轻柔地把镯子戴到了谢筝手上:“定是毓衍给你的。”
她已经是徐年半老了,这么细巧精致的玉镯子,一看就是小姑娘戴的。
谢筝闻言一怔,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玉镯。
镯子衬得谢筝的手腕愈发白皙,陆培静莞尔,道:“定是给你的及笄礼,路上耽搁了些日子,这才刚刚送到。”
送入宫中的东西都要经过查验和记档,书信里亦不好交代,因而这镯子送来,并没有附上信笺。
陆培静琢磨着,也就是这个理由了。
一听“及笄”两字,谢筝的眉头微微一蹙。
陆培静察觉到谢筝身子一僵,笑容里不由添了心疼。
姑娘家及笄是一生里极其重要的日子,她还记得她及笄时,旧都宅子里热热闹闹办了及笄礼,一言一语皆是父母长辈的期望。
原本,谢筝这样的官家女,及笄礼也不会将就,可现在,她已经无人替她操持那些礼数了。
正日子那天,陆培静本想给谢筝备些合宜的点心,终是要于嬷嬷止住了。
谢筝入宫时用的是阿黛的身份,生辰亦是阿黛的,若陆培静给谢筝添了生辰时用的点心,宫里这么多人盯着,让人借着谢筝的生辰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岂不是平添麻烦?
陆培静只好作罢,今日陆毓衍送了镯子来,她才提及此事。
谢筝垂着眸子看了会儿玉镯,低声道:“娘娘莫要为奴婢担忧,奴婢的父亲是个很随性洒脱的人,素来不太看重那些繁复的规矩,奴婢也是这么长大的,如今能替父母把案子弄明白了,已经是极好的及笄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