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旮沓窝能有什么好东西?回头一准叫老爷给丢了。”
唐姨娘歪在榻子上,一面按着眉心,一面道:“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那也是给二爷的,老爷才不会越俎代庖给扔了呢。”
书房里,陆培元先看了家书。
孙氏在信上说了,傅老太太的灵柩到旧都之后已经落葬,一切都是照着规矩办的。
原本陆毓衍应该回京了,只是陆府老太太的身子抱恙,就耽搁了行程。
老太太的身子骨并无大事,只因突然得了傅老太太过世的消息,上了年纪的人一时没抗住,情绪起伏,染了些风寒。
好在休养得宜,旧都又渐渐转暖了,再开春了就好了。
陆培元捏着信纸,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与孙氏夫妻多年,自然晓得对方性子。
孙氏写信多是报喜不报忧的,便是有些状况,亦会斟酌用词。
陆培元知道孙氏没有写出来的那些意思,陆家老太太是感慨世事无常,一转眼间就生死两别。
老太太不舍得老友的过世,但也极为羡慕,因为傅老太太走之前,儿子女儿都在身边,陪伴她度过了最后的时光,而她,陆培故虽在膝下,但老人有好些年没见过陆培元了。
都说忠孝难两全,陆培元心底对母亲依旧愧疚万分。
书桌上,摆着母亲送给他的镇纸,陆培元不由想着,去年放外差去了蜀地,今年若有机会往南边去,便是绕道,也要挤出些工夫,快马加鞭回去看看老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