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娴趴在桌上作画,她要扎一只南海寿星花灯,一面画,一面与傅老太太道:“等扎好了,就挂在祖母的窗前。”
傅老太太心里也有数,含笑点了点头,没说丧气话伤晚辈们的心。
萧娴画好了,她还不能随意走动,便催着谢筝拿出去。
谢筝捧着画纸,先给傅老太太过了目,而后笑盈盈出了屋子。
院子里,陆毓衍和萧临一道在削竹片。
谢筝顿了脚步,静静看着陆毓衍的手中的匕首。
那匕首是陆毓衍常年带在身边的,当时往腿上刺下去时,用的也是它。
日光下,刀锋看起来更加锋利,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中,一下又一下。
谢筝下意识就去看陆毓衍的腿,就这么搬了把杌子坐在院中,大冬天的,不晓得护着些伤处,也不晓得这几日是不是又受寒了。
陆毓衍听见动静,抬起眼帘,见是谢筝出来了,眸子柔和几分。
碍着萧临在场,延年堂又有不少仆妇丫鬟,谢筝只是把画纸交给了陆毓衍,又转身回了屋里,很快就抱了一只手炉出来,递给了陆毓衍。
陆毓衍接过去。
手炉若放在腿上,手中动作肯定不利索了,他便放在地上,热气往上,正好烘到他伸直了的长腿。
谢筝瞅了一眼,虽不甚满意,但也看得过去,总归聊胜于无。
夜里时,延年堂里的灯都挂上了。
因着傅老太太不方便起身出院子,后花园里就零零散散地点缀了些从外头采买来的,延年堂里挂得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