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日夜不安,也不用手忙脚乱地自救止血。
左迁的去处虽是个旮沓窝,但也是比他预想得好得多的旮沓窝了。
陈如师大手一挥,也不要底下人摆什么送行的酒宴,带着老早就收拾好了的行囊,启程赴任。
当涂县驿馆里,谢筝也在收拾行囊。
太平府的事情差不多了,他们一行也该启程回京复命。
回京的路,走得急切。
已然是初冬了,也不知道何时会落初雪。
离京城越近,官道上的车马也越多,有动身回乡过年的,也有亲戚们送年礼的。
进城的那天下午,天色阴沉,眼瞅着似要落雪了。
谢筝随着陆毓衍去了陆家,虽说谢家的案子反过来了,但李三道是被灭口的,长安公主府与这几桩案子的关系,也没有梳理明白,以后的路要如何走,谢筝还要听一听陆培元的想法。
陆培元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眼界见识上,就不是她和陆毓衍两个后辈能比肩的。
陆毓衍前头的院子里,已经摆了炭盆了。
谢筝推门进去,只觉得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一下子扫去了外头的寒意。
走在前头的陆毓衍顿住了脚步,偏过头问松烟道:“谁点的炭盆?”
松烟摸了摸脑袋,退出去想寻守着院子的人手问一声,抬眼就见唐姨娘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