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出嫁。
看起来也算得上是风光了的,可直到三朝回门时,祝氏才明白,她存在的意义不过就是厚重的聘礼和祝家其他人的好名声罢了。
那也无妨的,即便是长辈们为名为利,能让她寡母吃好穿好,祝氏并不在意那些。
生活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在嫁入毛家一个月的时候。
身为祖父的毛老爷将她拖进了房里,而她的丈夫毛汛,就这么静静看着。
那之后的日子,俨然成了地狱。
什么祖父、公爹、伯父、大伯,毛家里头腌臜得简直让她作呕。
她哭过、闹过,却无力改变。
婆母坐在她床边,红着眼睛看着她,说:“孩子,熬吧,除了熬,还有什么路能走?”
荷氏哭得接不上气,死死拽着她的手,道:“熬吧,熬到他们都老了,死了,我们也就解脱了……”
祝氏垂着头,想了好几天,她想不到别的路。
公之于众?且不说外头的人信或是不信,她不愿意丢那个脸,她的脸面不仅仅是她自己的,还有她的寡母,哪怕是为了母亲能在祝家生活,她也要忍着。
这一忍,就是这么多年。
从大宅子,熬到了小院子。
熬到毛老爷病倒,熬到了她怀了身孕。
小日子迟了,祝氏是惶恐的,她甚至不知道,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可那肯定是毛家人的。
孩子的到来,没有让祝氏觉得解脱,反倒是入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