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她一个人等着问斩,孤零零上路。毛家那一家子,搬回大宅子里,依旧过舒坦日子,祝家里头,各个恨她,她是婆家娘家左右不讨好,哎!”
谢筝又问:“从前,大娘子与娘家关系还好吧?”
“大娘子的爹死的早,娘又是个软柿子,没当家,家里都是叔婶说了算的,”婆子想了想,道,“你要说好吧,倒也算好,吃穿上没亏欠过,大娘子从前出来买东西,也从不讨价还价,看起来银钱上是没吃亏,可要说不好,这不是遇上事儿,人人都恨不得与她一刀两断吗?不过,也是难怪,两个弟弟来年的考试要耽搁了,还有个妹妹,说的亲事黄了。”
谢筝听着听着,眉头越发紧了,最后又问了一句:“大娘子喜欢鲜艳的,还是素净的?”
“鲜艳的,”婆子毫不犹豫,“来买绢花时,从来都是什么艳丽就选什么,当时还有个年纪相仿的姑娘家笑话她俗气,大闺女,你猜她怎么跟人家说的?”
谢筝猜不到。
婆子想起当时情景,笑了起来,复又可惜地叹息:“她说,祝家就是做生意的,打交道的都是真金白银,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比金银更俗气的?与家里的金银相比,这些绢花,那已经是素净多了。”
谢筝怔了怔,一时之间,不晓得是该笑祝氏风趣,还是叹这么个玲珑通透之人,如今落到要砍头的下场。
对于旁人的出言带刺,祝氏如此回敬,她当年真不是个会忍气吞声的。
难道毛家上下,真的值得她“舍己为人”,把所有的都瞒下来,烂在肚子里?
谢过了婆子,一行人又继续往毛家去。
前后五进又带着花园的宅子,比那小小的院子宽敞多了。
毛老爷的长子毛峰亲自迎了出来,道:“胡大人,案子已经了了,今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