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底下人伺候再用心,也不能缺了我们做晚辈的。
老太太未必有十几二十年,我跟你父亲,总归还有半辈子能一块。
之前,母亲是放心不下你,如今丹娘在你身边,我倒是安心许多了。
不管明年如何,还是老太太说得那样,你们父子一道,脚踏实地做事。”
孙氏说到这个份上,陆毓衍也不好开口多劝,自是颔首应下。
翌日一早,陆毓衍一行启程离开旧都。
应天府上下,陈如师带着人亲自送到城门外,韩德说要一路送到长亭,叫他一眼瞪了回去。
韩德摸了摸鼻子:“也就十里的路,又有轿子马匹,不劳动您这双腿啊。”
陈如师被气笑了,这是双脚累不累的事儿?
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韩德,摇头道:“你给送到长亭,回头再让人家陆巡按走回头路?没见松烟手上还提着香烛纸钱吗?”
韩德一怔,目光顺着就往松烟手上看去,嘀咕道:“是去给谢知府一家上香?我们是不是也去啊?谢知府那人挺好的。”
“你早饭吃多了?大清早的也不嫌撑得慌。”陈如师失了耐心,连连摆手,催着衙门众人回城,“人家是当女婿的去给岳父岳母磕头,一家人说一家话,你一个外人,去凑什么热闹!想给谢慕锦烧纸,改明儿去,我才不拦着你呢。”
城郊的村子里,章家夫妇陪着陆毓衍和谢筝上山。
说起案子翻过来,谢筝一身污名洗去,老夫妻两人哭得眼睛都肿了。
命已经丢了,能把名声捡回来,可不比什么都要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