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孟丛的脸色都青了。
他本以为就单家那一桩,哪知道人到了应天府,还有后头这半截。
两桩事情摆在一块,又是亲手杀了人了,这让旧都城里都晓得了,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当真付诸东流。
他舔着脸来与那些世家子弟相熟,乌家名声坏了,人家以后看见他,肯定是绕道走了。
乌孟丛悔得不行,可再悔,又有什么办法呢?
哪怕他一早就知道了镇江事情,他也只能把乌闵行送到衙门里来。
乌家没有第二条路。
怪只怪,养出这么一个混账东西来。
乌孟丛的手撑着椅背,缓缓坐下,面如死灰,他想,他不知道乌家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下去了。
缓缓的,他抬起头看着陆毓衍。
年轻的巡按御史背手站着,他的脸上不带笑容,显得清冷,只那双桃花眼,稍稍添了些暖意。
可那种的暖意,没有丝毫落在乌孟丛身上,乌孟丛反倒是入坠冰窖一般。
张了张嘴,他想问陆毓衍,是不是乌闵行伏法了,闻氏的过去就能掩下不提了,乌家不想陪了夫人又折兵。
乌孟丛直到最后,还是问不出口。
他看不懂陆毓衍,哪怕此人比他年轻了这么多。